23.第二十三章(2 / 2)

“吉祥犯了錯,罰了錢趕出府去不錄用就行了,二十棍打完,人不死也要半殘廢了。”

“你替她們說什麼話?”沈妄姝大為不解,“奴才犯了大逆不道的錯,給這些處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為何還要求情?你今日險些失了清白!難道你都不生氣嗎?”

沈妄姝今日看見她受難的全過程,是真的心疼她平白受這一遭苦,對沈向遠提出的這個刑罰自然十分滿意,沈望舒卻搖了搖頭,道了句:“在你們這個時代打工可真夠不容易的……”

那邊的沈星遙護妹心切,趕忙接話道:“怎麼不至於?”他用手一指她的腦袋,像是兒時與她玩耍一般親昵,語氣卻十分嚴肅,“她既然敢害你,受罰也是應該的。”

沈向遠也點頭道:“不錯,不重罰何以立威?這樣的事以後府裡堅決不準再發生。”

沈望舒卻長歎了一口氣。

她抬起手來,用手一指跪在地上、淚痕未乾的杜姨娘和沈菀,用近乎天真的語氣問沈向遠:“爹爹這樣著急處罰兩個婢女,是要將過錯都推在奴婢身上,將她們母女倆的罪行就這樣輕輕揭過嗎?”

沈向遠抿了抿嘴,並未作答。

但他不答,就已經代表他心中所想了。

沈望舒心下了然,但卻不去追問沈向遠的答案,隻是又問他:“既然不殺杜姨娘與妹妹,那為什麼要殺玉珠與吉祥呢?奴才的命難道不是命嗎?”

“一樣都是人,難道我們生來就比她們高貴?”

沈望舒到底是在法治社會成長起來的現代人,即便裝古人裝的再像、為了賺錢演得再拚,也實在無法接受這樣草菅人命的行為,更何況這個殺人未遂的罪名還是她給人家安上去的,若是真的就這樣處罰下去,沈望舒實在於心難安。

因而便是身上依舊難受著,她也要一字一句地據理力爭道:“她犯了法,自有法律去治她,把人送到官府去,該怎麼判便怎麼判,犯了大錯也要死,小錯也要死,那還要量刑做什麼?做老板的人若是隻能靠著性命威脅才能管理好手底下的員工,那這老板跟廢物又有什麼分彆?”

她話說的急了,有些不受控製地咳嗽起來,柳半夏連忙來拍她的背,又將侍女端來的藥給她喝了,這才感覺嗓子裡舒服了些,便繼續說道:“總之我不同意。”

“且今日之事皆由姨娘和妹妹記恨我而起!她們二人究竟清白與否,爹爹心裡早已有了定論,卻仍舊要裝作不知道,將所有過錯都推到婢女的身上!”沈望舒皺著眉,淚珠噙在眼裡、端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衝沈向遠一字一句地道,“可爹爹你是否想過,若不是我運氣好,如今躺在這裡的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沈望舒紅著眼睛,臉上的表情絕望有之、痛苦有之,帶著哭腔的語氣像是對沈向遠失望透頂的哭喊:“我的一條命,也換不回來公平、公正的處置嗎?”

屋裡的人沉默了。

沈向遠確實是不想處理杜姨娘和沈菀的。

於他而言,雖然沈望舒被人暗害,可這主謀一個是陪伴他多年、貼心溫柔的妾室,縱然偶爾有些小脾氣,卻也算得上一點可愛;另一個是自己一向乖巧聽話的庶女,且沈菀如今還未出閣,若是被嚴重處罰的事情傳出去了,對她將來的婚事並無半點益處。

更何況杜姨娘操持府中事務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即便沈向遠再疼愛沈望舒,但於他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確實不好做決斷,更不想因為這事情鬨的府內不寧,這才想著重重處置兩個婢女,殺雞儆猴,好叫杜姨娘安分一些。

但沈望舒不依不饒,此時又關乎她的性命,因而沈向遠也不好做得太過難看,叫人覺得他這個爹是非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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