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沒開口,隻搖了搖頭。
狼肉雖腥臊硌牙不好入口,但狼皮可是難得的好物,用草木灰硝製成熟皮子,既暖和又結實,能賣出高價來。
次日上午陳山來到楚家,看著掛在房梁下的野狼,不由心驚膽戰。
“楚哥,明日我剛好進城,把野狼捎到皮匠那裡,估摸能賣上十幾兩嘞。”
楚清河雖不常進城,卻也了解狼皮的價格,聽到這話不由微微點頭。
目光直勾勾盯著小屋的方向,想起昨晚聽到的摔門聲,陳山眼神連閃,問了一句:
“怎麼沒看到嫂子?難道她不在家中?”
女人心眼比起針尖還小,今天怒意仍未消褪,一上午都沒跟楚清河說半個字,甚至都不願出屋跟他打照麵。
家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楚清河也不願提,另起了一個話頭兒。
正好蓮生端著茶碗走出來,陳山看到稍微胖些的小姑娘,心裡還琢磨著村長兒子的婚事。
先前村長給了陳山二兩銀子,讓他在其中說和。
現下這樁婚事八字還沒一撇,農家人哪裡舍得讓白晃晃的銀子打了水漂?村長便來陳家討銀子。
陳山也是個精明的,進了他嘴的錢財便再沒有吐出來的道理,瞟了兩眼乖巧的蓮生,他心裡琢磨著從薛素那下手。
聽說她跟蓮生這個侄女相看兩生厭,既然不是親的,若許些好處,約莫婚事也能有譜了。
腦海中浮現出女人的細腰長腿,陳山眼中不由露出絲絲淫.穢,隻可惜楚清河是個瞎眼的,根本看不見他這副德行。
薛素心裡還生著悶氣,不過日子卻還得過下去,她背著竹簍往山腳走去,準備再挖幾棵象膽。
哪想到前腳剛出門,便看到了陳山。
“嫂子。”
薛素頓住腳步,看著乾瘦男人幾步走到她跟前,猶豫半晌才道:
“兄弟有件事想跟嫂子商量,隻是不知當說不當說……”
陳山幫過楚家不少忙,薛素心裡雖氣,卻不好將怒氣宣泄在這人身上,抿了抿嘴說:
“陳兄弟有事直說便是。”
“嫂子也知道,村長是我堂叔,他覺得蓮生乖巧懂事,想要跟哥嫂你們做親家......”
話還沒說完,薛素臉色便陰沉下來。
她打小在村裡長大,如何會不知道村長兒子是個傻的?
沒想到這姓陳的表麵看著人模狗樣,肚子裡竟這些汙糟心思,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將半大小姑娘往火坑裡推。
若說他沒收下好處,打死薛素都不信。
都是老鄰居了,她暫時還不想跟陳家人撕破臉,聲音沙啞道:
“蓮生還小,暫時不必考慮婚事,多些陳兄弟費心了。”
說完薛素轉身便走,陳山站在原地直盯著女人的背影,隻覺得最近幾日女人長出些肉來,臉蛋也白皙勻淨不少。
腰臀間的弧度更明顯了些,勾的他心癢難耐,也不知捏在手中狎.玩,究竟是何滋味兒?
一連跟楚清河置了四五日的氣,這天薛素帶著釀好的楊柳露,懷中揣著一小盒緊膚膏,準備去到涇陽城。
安寧村離涇陽雖不算遠,卻也有半個時辰的腳程,聽到女人漸漸走遠的腳步聲,楚清河終於按捺不住,問道:
“素娘,你去哪?”
薛素聲音冷冷:“劉家米鋪。”
自打楊柳露在劉怡卿身上起了效果,薛素就成了劉家的貴客,她穿著一身藕荷色的布裙,論打扮都沒有劉府的丫鬟講究。
不過女人皮白,五官秀氣精致,雖有些瘦了,但細看之下也能發現她底子不差。
這幾日劉怡卿又瘦了幾斤,現在已經不足二百。
前頭的衣裳穿在身上都有些大了,也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劉怡卿照鏡子時,盯著自己小些的麵龐瞧,隻覺得臉皮都比先前鬆垮幾分。
嚇得她日日盼著薛素快些來,有了那緊膚膏,她再喝楊柳露時也不必提心吊膽。
從懷裡取出碗口大小的粗瓷盒子,比起市麵上十幾文的胭脂包裝都要粗糙些。
但劉怡卿卻不嫌棄,如獲至寶般將瓷盒接到手中,掀開蓋嗅到那股杏仁香氣,用指腹蘸了點塗在手上,輕輕一揉,脂膏便如同一汪水似的化開了,雖略有些粘手,但卻十分滋潤。
“小姐每晚洗澡後,在身上抹上一層緊膚膏,輕輕揉按,也不必水洗,直接上床歇著便是,要不了幾日,渾身皮肉便會細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