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湘蘭正在廚房裡熬藥,哪曾想有個男人偷偷摸摸的從後門鑽了進來,一把抱住她的腰,大手上下摸索,急的如同色中餓鬼一般。
“湘蘭,你好狠的心,明明懷上了我的骨肉,竟然想用一碗藥湯直接送了孩子的性命,要不是李大夫跑來告訴我,老陳家的種恐怕就不在了……”
來人正是村長。
婦人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兩人通奸本來就不能拿到明麵上,自當避嫌,此刻這人直接摸到薛家,萬一被薛父看見,她哪裡還有什麼好果子吃?
“我狠心?要是不硬下心腸,姓薛的非得殺了我不可,你不是還有陳升嗎?肚子裡這個也不知是男是女,惦記他作甚?”
嘴上這麼說,趙湘蘭心裡卻如同明鏡一般。
周氏攏共給村長生了一兒一女,女兒早就嫁出去了,帶把兒的陳升又是個傻子,這些年花了不知多少銀錢給他治病,依舊半點起色都沒有,說話時嘴角晶亮一片,哈喇子直往下淌。
趙湘蘭知道村長想要留個後,所以才心急火燎的衝進薛家來找她。
眼珠子轉了轉,她從村長懷中掙紮出來,男人有些急了,忽然靈光一閃,附在趙湘蘭耳邊道:“你之所以想要打掉孩子,不過是怕了薛父而已,隻要他一死,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趙湘蘭嚇得渾身打哆嗦,怎麼也沒想到村長竟然會有如此惡毒的念頭。
殺人!這可是要命的!
目光中露出陣陣凶光,村長接著道:
“自打你我二人的事情被薛父發覺後,你過的便一日不如一日,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程哥兒想想,薛父隻是個窩囊廢,能給你們娘倆提供多少助力?還不如生下這個孩子,屆時我給程哥兒當保人,讓他也當個秀才老爺……”
見趙湘蘭神情鬆動,村長拉著她的手,又是發誓又是保證,婦人這才點頭應允。
白天被楚清河的話嚇著了,薛素心神不寧神情恍惚,生怕自己屋裡會有強盜闖進來,到時候她被賣到勾欄院裡,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腳步虛浮走進廚房中,女人手裡拿著菜刀,將紅薯切成滾刀塊,等鍋裡的米湯煮沸後加進去,粥水就會變得香甜軟糯。
“嘶!”
薛素一個不察,鋒利刀刃蹭了下手指,皮肉被劃破了道口子,傷口不淺,殷紅血線配上白生生的手指,直晃人眼,疼的女人不由皺眉。
正想用烈酒擦擦,薛素卻感覺到一道刺人的目光投注在她背後,回頭一看,發現高大的獵戶不知何時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淡淡的血腥氣湧入鼻前,這人如同以往那樣寡言,一句話沒說,笨拙的抬起薛素的手腕,輕輕嗅聞著,熱騰騰的鼻息打在手心,微微有些酥麻。
“你受傷了。”男人的聲音十分篤定。
唔了一聲,薛素想要把手抽出來,楚清河也沒阻止,啞聲道:“房中還有金瘡藥,你跟我來。”
聽到這話,她也沒起疑心,畢竟男人身為獵戶,常年在山上奔走,不說被野獸抓傷,也會被枝條藤蔓刮到,備些金瘡藥實屬正常。
隔了一段時間再次踏進大屋,薛素還有些不太習慣。
楚家不算富餘,房中除了桌椅板凳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物件,畢竟楚清河雙目失明,若是擺放了太多的東西,反而會讓他行動不便。
從木箱中找出盛放金瘡藥的瓷瓶,這人再次攥住薛素的手腕,先是用烈酒給傷口消毒,放下酒壺,那雙黑黝黝的鷹眸緊盯著她,提醒道:
“藥粉有些疼,你忍著點。”
前世裡被車輪生生軋過,受到那種痛苦的折磨,金瘡藥又算得了什麼?心裡轉過這種想法,等到淡黃色的粉末灑在湧血不斷的傷口時,薛素才知道自己錯了,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比起刀割還要難受,紅嘴兒忍不住溢出痛呼。
“疼……你輕些。”
清澈雙眼蒙上了一層晶瑩霧氣,淚珠要掉不掉的模樣十分可憐,她眼睜睜的看著楚清河動作麻利的將傷口包紮好,磨人的劇痛才漸漸消失。
上下打量著麵前這人剛毅的麵龐,薛素不禁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先前惹怒了他,為了報複,楚清河才會下狠手折騰自己。
像是看出了女人的想法,楚清河皺眉道:“這金瘡藥是特製的,用著比普通藥粉要疼,但卻不留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