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坐在一旁,黑黢黢的眼珠子飛快瞥了自家嬸娘一眼,心裡簡直羨慕極了。
在涇陽呆了一段時日,她從未見過比嬸娘還好看的女人,況且嬸娘不止相貌好,身段也美得驚人,有些像葫蘆形,兩頭豐盈,腰肢卻細的驚人,好像用手就能握住。
隻可惜叔叔懷了眼睛,根本看不到她雪膚烏發的模樣。
傍晚時楚清河才回來,這人肩頭扛著一隻膘肥體壯的麅子,頗有些分量,從安寧村一路將獵物帶回來,男人累出了一身汗,被日頭曬的有些發黑的俊臉,此刻也漲的通紅。
薛素坐在正堂裡,聽到動靜快步走到廊下瞧了一眼,見那雙晦暗鷹眸直直往自己這邊看,她冷哼一聲,趕忙縮回腳步,轉身坐在軟椅上。
男人五感敏銳,方才不止聽到了女人輕巧的腳步聲,鼻前也嗅到了一股馥鬱的桃木香氣,楚清河雖然看不到薛素,但早就把她的一切特征都刻在了腦海中。
此刻感覺到她去而複返,便猜到素娘怕是鬨脾氣了,不過他左思右想,也沒想出自己究竟是何處做錯了。
把麅子交給在廚房中忙活著的鄭氏,楚清河昂首闊步走進正堂。
春蘭秋菊兩個雖然年紀不大,但在陳牙婆手中調教了一陣子,也都是識趣的,見他進來,立馬憋著笑退了出去。
偌大的正堂此刻隻剩下夫妻二人,獵戶走的近了,薛素都能聞到男人身上的汗味。
“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準備在老屋住上一陣呢。”
聽出女人話中的抱怨,楚清河低低一笑,站在薛素身邊,帶著糙繭的手掌四處摸索,這才落座。
看到他空洞的雙眼,薛素沒來由一陣心疼,以往她根本不把這人放在心上,楚清河身體是否康健,她自然不會在意,但如今二人都已經把話說開了,再看到男人笨拙的動作,她一顆心好像被人來回揉搓,說不出的難受。
“你笑什麼?”
杏眼一瞪,薛素不由有些羞惱,伸手戳了下楚清河的額頭,沾了一手濕熱的汗。
大掌順勢裹住小手,或輕或重慢慢揉搓著,明明這人也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但注意到他頰邊迸起的青筋,薛素輕咬下唇,原本指責的話已經到了嘴邊,此刻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素素彆氣,我白日上山打獵,夜裡再來陪你,否則一直呆在小樓中,我的身手沒有施展之處,人就廢了。”
說這話時,男人剛毅俊朗的麵上刻意流露出一絲黯然,薛素見狀,心疼還來不及,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長臂摟著女人,楚清河將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一瘸一拐往主臥走去。
先前在村裡麵,薛素雖然也乾了些粗活,身上的力氣也不算小,但正值壯年的男人身板結實,簡直就跟實心的鐵板似的,薛素累的嬌喘籲籲,貼身的小衣也被汗水打濕,身上的桃木香味越發濃鬱。
“重死了。”
紅嘴裡溢出抱怨聲,她讓春蘭秋菊送水過來,準備仔細擦洗一番,否則身上沾著一層粘膩的熱汗,甭提有多難受了。
楚清河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很快丫鬟便送了水來,房中白汽氤氳,嘩嘩的水聲在屏風後響起。
過了好半晌,薛素從木桶中站起身,伸手取了木架上搭著的白布,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皮肉在昏黃燈火的映襯下,看不出一絲瑕疵。
突然,女人驚叫一聲,剛用巾子將胸口擋住,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楚清河什麼都看不見。
“你怎麼過來了?”
他沒吭聲,慢慢往前走了幾步,高大的身軀正好背著光,薛素根本看不清男人的神情。
從木桶中邁出來,她一不小心將晶瑩透亮的水珠濺在了這人手上,哪曾想楚清河不止沒將水擦乾淨,反而低著頭,如同野獸一般,輕輕嗅聞著。
“你、你……”薛素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男人會做出這種舉動,登時臊的麵紅耳赤,好半天都沒將完整的話說出來。
“很香。”
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陣陣熱氣噴灑在芙麵上,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楚清河試探著問,“素娘,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