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醫女的心思(1 / 2)

重生之紅杏素娘 明草 4990 字 11個月前

薛素雖不算絕頂聰明,但她活了兩輩子,曆經生死,比尋常人多了幾分眼力,自然能瞧出薛父的性子,他不過是個欺軟怕硬、貪財好利之徒,除了對薛程能有幾分慈父心腸外,再也挑不出半分優點。

手心放著一隻巴掌大的瓷盒,薛素抬起無名指,蘸了些淺黃色的蘭香膏,緩緩在手背上揉開,朝著侍衛抬了抬下巴,吩咐道,“許呈,還不把薛老爺放開,他兒子不懂事,上趕著跑到醫館中當學徒,不快些將人拘回來,竟跑到主院來鬨,我還真是冤枉的很。”

聽到這話,薛父心頭一緊,他一把甩開許呈的胳膊,嘶聲問,“素娘,你說該如何管教程哥兒?他可是要考狀元的,怎麼能跟在一個醫女屁股後麵,給人家打雜呢?”

將中年男子愁苦的神情收入眼底,女人略微疊眉,實在是不明白薛程究竟是何想法,就算他與自己不親,但留在侯府至少也能過上錦衣玉食的舒坦日子,去了素心堂卻要乾不少雜活累活,以他的性子當真能熬得住?

秋菊將勾畫蘭花的瓷盒收好,突然想起了什麼,彎下腰,小聲說道,“主子,煦容醫女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那副皮相卻生的十分嬌美,再配上她行醫時的裝束打扮,當真稱得上‘清麗素雅’四個字,少爺會不會是年少慕艾,這才動了心思?”

水潤杏眼瞪得滾圓,薛素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一層。

在她眼裡,薛程與蓮生一樣,都是還沒長大的孩子,不過仔細想想,蓮生的烏述同的親事已經塵埃落定,隻等大軍班師回朝便要嫁到烏家,程哥兒生出了幾分綺念,也不是不可能。

隻可惜煦容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她不止精通醫術,城府也尤為深沉,薛程進素心堂當學徒,以他的腦子,恐怕被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呢!

薛父沒聽清秋菊的話,但他看到素娘緊繃的神情,也猜出事有不妙。聯想到上回解蛇毒一事,侯府早就將人得罪死了,這檔口主動送上門,怕是沒什麼好結果。

這麼一想,薛父再也不敢耽擱,冒著大雪,坐馬車往醫館的方向走。

*

那天被竹葉青咬在小腿上,薛程神智雖然有些不清醒,但他卻是在被送到醫館後才昏迷過去的。

煦容那張清秀的麵龐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中,就算五官比不上薛素豔麗,但她心地純善,平日裡行醫治病,救死扶傷,比那個貪婪狠毒的婦人強出了不知多少倍。

因此,就算醒來的時候是李大夫施針,薛程心裡也認定煦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在體內毒性消除的一乾二淨後,他為了接近醫女,留在她身邊,什麼都顧不得了。思索了數日,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去醫館中當一個小小的學徒。

隻可惜薛程並不清楚,那天夜裡薛父將他送到素心堂時,煦容早就記住了他的樣貌,也知道他是薛素的親弟弟,如此一來,又怎會給他好臉色?

不過為了珍貴無比的桃木珠,煦容並沒有將人趕出醫館,隻派學徒盯著他,以免鬨出什麼幺蛾子。

薛程還以為自己隱藏的極好,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時不時沾沾自喜,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被正主看的清清楚楚。

活了十幾年,薛程從來沒有辨認過藥材,因此他隻能從最基本的開始學,乾的也是最苦最臟的活計。薛父找上門時,他正在清洗藥材。京城的冬天分外寒冷,醫館中又放不了多少柴火,漿洗便都用涼水,水裡還夾雜著碎冰,冷得刺骨。

往日在安寧村時,薛家雖不算什麼富戶,但對於唯一的命根子,他們恨不得將人捧上天,哪會讓薛程動手乾活?久而久之,便將人養成了這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德行。

看著浸泡在木盆中的藥材,薛程忍不住歎了口氣,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幾分掙紮。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把凍得通紅的手指伸進了冷水中,仔細洗去藥材上的浮灰,畢竟這是煦容的吩咐,他可不能讓救命恩人失望。

薛父急匆匆走到素心堂中,守門的學徒想要阻擋,但他出門時還帶著兩名侍衛,普通人自是攔不住的,幾息功夫他便闖進了後院,看到蹲在倉房中做活兒的兒子,他雙眼赤紅,麵皮都在輕輕顫抖著。

“程哥兒,你發什麼瘋?好好的少爺不做,非要在醫館中當學徒,你是要氣死我嗎?”手背上迸起青筋,薛父死死揪住兒子的襟口,拚命搖晃著他的肩膀。

“您彆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薛程不斷解釋,但薛父卻根本聽不進去。

後院鬨出來的動靜不小,原本煦容在房中歇息,聽到聲音便直接趕了過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