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補元丹,敗也補元丹,先前閆濯曾經說過,這丹丸的主料是鐵皮石斛,隻要在皇帝的飲食中多加些石斛,就會起到相反的效果。”這話委實稱得上大逆不道,因此說話時薛素一直踮起腳尖,殷紅如血的唇瓣緊貼著男人的耳廓,聲音極低。
陣陣熱氣噴灑在皮膚上,其中還摻雜著幾縷幽香,楚清河隻覺得口乾舌燥,他生怕自己在小妻子麵前出醜,趕忙定了定神,等心緒平複後,才故作嚴肅的答話:“想要將鐵皮石斛添加進皇帝的膳食中,恐怕並非易事。”
“自然不是易事,一旦處理不好,甚至還有可能賠了性命,不過有一個人說不準會幫忙。”
楚清河擰眉問,“誰?”
此刻夫妻兩個已經進到了臥房,薛素將雕花木門關嚴,坐在木椅上,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位。”
天底下身份尊貴之人不知有多少,但能稱上一人之下的,恐怕隻有太子殿下了。
說起來這位太子也是可憐,他乃是皇後所出,居嫡居長,身份無比高貴,偏偏皇帝心裡隻有皇貴妃一人,甚至還想讓五皇子繼承大統。這些年來,太子不敢表現的太過賢明,生怕被自己的生父忌恨,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昏聵,怕給皇帝機會,親手將他廢掉。
日複一日地在刀尖上行走,想必太子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所以才會對輔國侯府施以善意,為的就是爭一爭那個令天下人垂涎的位置。
鷹眸微微眯起,楚清河思索了片刻,也覺得小妻子言之成理。
“罷了,我找個機會,親自去見見太子,此
舉茲事體大,他怕是不會輕易應允。”
薛素也忍不住歎息,“若是陛下賢明,不將你我逼到此種地步,誰不想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偏生他覺得侯爺功高震主,輔國侯府有不臣之心,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勢必會生根發芽,你我身在局中,也沒有辦法。”
頓了頓,她好似又想起了什麼,繼續說,“你還記得怡卿嗎?”
楚清河皺起眉頭,“自是記得,她還來侯府小住過一段時日,爹娘是開米鋪的。”
“正是她,先前劉家米鋪搬到了京城,生意還算不錯,但不知怎的,竟招惹了地痞無賴,還沒等我找人處置,就有一個高壯男子來到店中,將那些混帳東西解決了,你猜那人是誰?”
“猜不著。”楚清河對旁人提不起半點興致。
“是大內統領蕭恪。”薛素瞪了他一眼。
“怎會是他?”這會兒楚清河當真吃驚,能
坐上大內統領的職位,蕭恪的本事不比他差,聽說此人幼時被人追殺,為皇帝所救,才會一直效忠,不過當年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實在是說不好。
“改日我陪你去米鋪一趟。”楚清河神情嚴肅。
薛素對他無比了解,看到男人這副德行,知曉他又想出彆的主意了,但事情尚未做成,不會吐口而已。
“擇日不如撞日,改明兒我就要與怡卿一起吃茶,正好身邊缺了一個侍衛,瞧你長得高頭大馬的,擔任侍衛想來也合適的很,隻是不知會不會駕馬......”
楚清河冷冷一笑,周身散發著絲絲危險,緩步走到薛素跟前,那副閒適的姿態如同逗弄獵物的黑豹,讓人不由自主的瑟縮起來。
粗礪指腹輕輕撫過紅唇,他彎下腰,笑著發問,“還要駕馬是不是?”
薛素作威作福慣了,此刻雖察覺到了危險,但她本著輸人不輸陣的想法,挺直腰杆,目光灼灼地與他對視,氣勢半點不弱。
“怎麼?難道侯爺不願意?也是,你我成親這麼多年,妾身根本比不得二八年華的鮮妍女子,侯爺有所厭倦也是人之常情、”
話還沒說完,薛素便被楚清河打橫抱起,嬌柔的聲音徹底消失,隻剩下幾聲求饒的悶哼,從門縫兒中溢了出來。
經過的丫鬟聽到動靜,一個個麵頰漲得血紅,逃也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