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妍美則美矣,卻並不靈動,看起來就仿佛用寶石雕琢成的花朵,華貴逼人,卻失去了原本該有的韻味。
五皇子身份尊崇,自小到大不知見過多少美人,因此對雪妍根本提不起興趣。
一把攥住女人纖細的皓腕,他將肖迎年撈入懷中,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合著胸膛,帶來馥鬱的幽香。
“娘娘這是吃醋了?你放心,兒臣心裡隻有娘娘一人,絕不會生出半點歪念。”
這話也就聽著悅耳,若是當真的話,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這一點肖迎年明白的很,姣好麵頰上露出一絲笑,依偎在男人懷中,拉著五皇子的手掌,覆蓋在自己小腹上。
“咱們倆都有兩個孩子了,表姐卻未曾懷有身孕,殿下難道不急?”
譚元清是肖迎年的表姐,她倆從小一塊長大,感情雖不算深厚,到底也是親戚,要是這萬般不堪的醃臢事兒傳到譚元清耳中,恐怕會鬨到難以收場的地步。
“這有什麼著急的?元清明理,可不像娘娘這般不識大體,青天白日將我請到寢宮裡,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肖迎年眸中好似含著水光,柔順地靠在五皇子肩頭,輕笑一聲:
“怎會被發現?有皇貴妃替咱們打掩護,等陛下殯天那日,都不會有人發覺。”
在這禁宮之中,皇後隻不過是個擺設,就連鳳印那般重要的物件,都被皇貴妃牢牢攥在手裡,肖迎年自是不怕。
紗帳遮住了二人的視線,他們也沒有看到窗欞上閃動的人影。
隻聽吱嘎一聲,寢殿的雕花木門被人從外推開,肖迎年不由皺了皺眉,厲聲嗬斥:
“先前不是交待過了,這不需要你們伺候?還真是不懂規矩!”
皇帝循著聲音走到裡間,待看到擺在床邊,屬於男子的皂靴時,隻覺得嘴裡湧起一陣腥甜味兒。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用力將床帳扯了下去,待看清那奸夫的臉時,腦袋裡嗡的一聲響。
“你、你們,孽畜!”
看到皇帝出現在眼前,肖迎年渾身顫抖,一股寒意從骨子裡往外湧,說不出的絕望。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哭喊著。
陛下不是在養心殿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守門的宮人怎麼不通稟一聲?
一腳踹在了女子豐滿的胸脯上,皇帝被氣得心血翻湧,恨不得立馬殺了這個穢亂宮闈的賤人!
“陛下,您聽臣妾解釋,不是您看到的那樣…”
五皇子跪在肖迎年身邊,看著女人這副梨花帶雨不住泣淚的模樣,再看到父皇起伏不停的胸膛,啞聲道:
“兒臣知罪,還請父皇責罰。”
“朕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竟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惡事,要不是一朝被朕撞破,你還打算隱瞞多久?”
將林朝月遣到肖妃的寢宮後,餘公公提了一嘴,說肖妃這一胎懷的辛苦,夜裡總是難以安眠。
皇帝憐惜她年少入宮,便親自前來探望,豈料竟看到了這樣不堪入目的場景。
五皇子說不出話來,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
見他這副模樣,皇帝麵色鐵青,喊道,“來人啊!將五皇子、肖妃押入大牢,沒朕的旨意,
不準將人放出來!”
守在寢殿外的侍衛不敢違拗陛下的吩咐,飛快地將兩人帶了下去。
鼻前嗅聞到熟悉的香氣,皇帝越想越怒,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便軟軟栽倒下去,虧得餘公公及時扶了一把,這才沒讓他跌在地上。
*
楚清河被貶官後,便成了身份不顯的普通人,自是不能再住在輔國侯府。
他回到家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沒被胡須遮蓋住的皮膚漲得發紫,顯然是為難極了。
薛素瞥了自家男人一眼,忍不住問,“到底出了何事?你實話實說便是,何必這樣吞吞吐吐的。”
“我的爵位被陛下收回去了,從今日起,咱們怕是得從府裡搬出去。”
薛素不由愣了片刻,拉著男人的手,緩緩道,“我當出了什麼大事呢,隻是搬家而已,咱們
在京城還有幾座宅子,隨便住在哪裡都成。”
喉結滑動了一下,他又重複了一遍,“不止是從侯府搬離,我的爵位沒了,日後寧安不能襲爵。”
“那又如何?”
杏眼緊緊盯著眼前這人,看著他泛起青白的指節,薛素也能猜到楚清河心裡不好受,不過她對身份地位並無太大的執念,隻要一家人能安安穩穩過活便是。
“你比爵位重要的多,這種事情無需放在心上,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