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還好,一看眉頭擰的更緊了。
“之前懷寧安時,妊娠紋也沒長的這般嚴重,到
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吃得太多了?”薛素喃喃自語。
“要不咱們給閆大夫送封信,讓他過來瞧瞧?邊城到底太偏僻了,雖然有不少軍醫,但大多都是治療外傷的,恐怕也不太擅長調養婦人的身子。”
上輩子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葬身於車輪下,薛素對腹中的娃兒極為在意,生怕他們出了絲毫差錯,當下也沒有耽擱,吩咐秋菊鋪紙研墨,親自給閆濯寫了封信。
等小院裡的侍衛將信送了出去,她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到了實處。
坐在木椅上,薛素閉上眼,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她娘留下來的秘方,其中有一種脂膏塗抹在身上,可以是妊娠紋變淺,直至消失不見,而且還能促進傷口愈合。
再次走到木桌前,她將方子寫在紙上,倒也沒急著配製脂膏,等閆濯來到邊城,幫她把關後,再行配製也不遲。
*
夜裡楚清河回來,甫一推開房門,便看到素娘坐在床沿邊上,身上的穿著蔥綠色的綢衣,若是不看那聳起的肚皮,還真是麵嫩的很,就跟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差不了多少。
快步走到女人跟前,屋裡的門窗都緊緊閉合,那股桃花香氣更為濃鬱了。
幽幽目光落在巴掌大的小臉上,楚清河甕聲甕氣問,“為何板著臉,可是誰招惹你了?”
就算白天呆在城樓中,楚清河依舊放心不下小妻子,派侍衛守在門外,免得生出什麼差錯。
薛素也不吭聲,隻將衣襟往上拉了拉,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楚清河麵色凝重,黝黑大掌按在雪嫩肌膚上,打量了好半晌,也沒看出什麼頭緒來,不由有些疑惑:
“怎麼了?”
薛素忍不住瞪了瞪眼。
“你沒看到肚臍下方有道疤嗎?”
聽到這話,楚清河這才注意到指甲大小的痕跡,要是不認真看的話,還真容易忽視過去。
楚清河活了三十多年,就算他沒讀過幾年書,走南闖北,見識也不算少,自然知道這是妊娠紋,婦人一旦懷了身孕,很容易生出來這種紋路。
“這有什麼?我看媳婦這肚子生的真好,又圓又白,就跟剛出鍋的饅頭似的。”
女人心裡頭原本還有些抑鬱,這會兒噗嗤笑出了聲,兩手握拳,忍不住在楚清河胸膛上捶了幾下。
“今天城外的那些匈奴可有異動?”
“沒有,匈奴首領雖然將關外大大小小的部落給蕩平了,但各族之間摩擦仍然不少,也無法齊心協力攻打大虞,若他們真是鐵板一塊的話,還不等我來邊關,城門就被攻破了。”
掌心按在肚皮上,楚清河隻覺得觸感極佳,一下下輕撫著。
“那總不能繼續僵持下去,你可有什麼辦法?”
楚清河麵容平靜的開口,“拖。”
匈奴本就不善耕種,否則每年也不會大肆搜刮周圍城池的百姓,他們的騎兵雖然悍勇,但糧草卻沒有多少,隻要等到軍需不足那日,那首領便再也沉不住
氣了,屆時再想辦法挫一挫他們的銳氣,便能化解這次危機。
對於行軍打仗的事情,薛素根本一竅不通,但她看著楚清河眼角眉梢透出的疲憊,不免有些心疼,輕撫著他的輪廓,道:
“希望一切順利吧。”
話音剛落,便見眼前的男人將外衫褻衣都給脫了下去,露出精壯的胸膛,蜜色肌膚上滿布疤痕,一道道傷疤皆是凹凸不平的模樣,看起來萬分猙獰,可比方才的妊娠紋嚴重多了。
拉著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胸口的傷疤上,他聲音低沉:
“我身上的傷疤數不勝數,幾乎就沒有幾塊好肉,素娘可會嫌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早年從軍,這些傷都是為了大虞受的,我又不是那等不分是非的愚婦,心疼都來不及,怎會生出嫌厭?”
楚清河笑了笑,道,“既如此,你又怕什麼?你之所以會留下妊娠紋,是為了給我生兒育女,我感激
還來不及。”
說著,男人低下頭,在那道淤紫的痕跡上吻了一下,帶來淡淡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