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不錯眼的看著,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勃然大怒,高高揚起鞭子,想要抽打那人,卻聽到一句話。
“公主,我精通醫術,能幫你在宮中站穩腳跟。”
聞言,金城臉上露出一絲好奇,上下打量著這戴著麵紗的女子,問,“你是何人?要真有這麼大的本事,何必穿的如此破爛?”
“實不相瞞,我一直被人追趕,四處逃竄,才會變得落魄至極。”邊說著,女人邊回過頭去,不住探看,行動中透露著濃濃驚慌。
“你準備怎麼幫我?”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若公主相信我,還請將我帶到驛館中。”她低著頭道。
想起三日後的宮宴,金城思索片刻,也不顧庫塔爾的阻攔,點了點頭,“好,本公主就信你一回,要是你幫不上忙,就將你兩隻胳膊剁下來喂狗。”
一路回到驛館中,女人終於將麵紗摘了下來,露出那張清麗脫俗的麵龐,不是煦容還能有誰?
先前因為在輔國侯府外鬨事,她被關到不見天光
的大牢裡,每日都沉浸在絕望中,幸好她身上帶著一包毒藥,等了好幾個月,才找到機會劃破獄卒的手背,將藥粉灑了上去,威脅他把自己放了。
若沒有毒藥的話,說不準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
看到煦容的相貌,金城撇了撇嘴,“瞧你這副德行,能怎麼幫我?”
“公主五官生的極美,幾乎挑不出半點瑕疵,但由於常年在草原上生活,風吹日曬,皮膚略有些糙黑,我能讓您膚白如玉,變得更加嬌美可人,還能…幫您懷上龍子。”
前些日子,幾名獄卒在牢房外頭吃酒,說匈奴使臣帶著公主進京,要跟大虞和親,當時煦容聽了一耳朵,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天底下竟會有這般巧合之事,她正在街上逃脫追捕,一眼便看到了穿著戎族衣裳的年輕女子,不是金城還能有誰?
連老天爺都在幫她,薛素那個賤人就算再有本事,難道還能違抗天意不成?
金城呼吸急促,嘴裡發乾,隻覺得自己聽錯了,她兩手攥住煦容的肩膀,用力搖晃著,“你說的可是真話?”
“若有半句虛言,我甘願受天打雷劈!”
就算她被割斷了手筋,再也不如往日靈活,但配藥的本事還在,隻消幾副湯藥灌下肚,匈奴公主想要懷孕,根本不算難事,不過用藥生下來的孩子,能否平安長大,就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了。
庫塔爾站在旁邊,聽到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與公主的對話,整張臉黑如墨炭,幾次三番想要規勸,卻說不出話來。
夜裡使臣回到驛館,青年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稟報上去,哪想到使臣不止沒有阻止,反而殷勤備至的招待煦容,並勒令眾人隱瞞此女的身份,半點消息也不許傳揚出去。
素心堂關張之前,是京城中最出名的醫館,煦容醫女的名聲極大,簡直就是扁鵲再世,這樣的能人主動找上門來,使臣無論如何也舍不得將她拒之門外。
一開始金城公主還對煦容抱有懷疑,但看到使臣的態度,再抹上煦容調製出來的脂膏,皮膚果然變得細膩柔滑,掌心裡的繭子也變淡了,這個發現讓金城欣喜不已,準備了不少金銀珠寶,送到了煦容房中,以作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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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薛素呆在臥房中,懷裡抱著玥姐兒,便見到許呈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麵色陰鬱的拱了拱手。
“夫人,煦容不見了。”
薛素眼帶詫異,身子不由一顫,急聲問,“好好的大活人,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此女原本被關在牢中,前幾日給獄卒下了毒,從牢裡逃了出去,官員不敢上報,私下裡派人追查,卻一無所獲,這才將消息送到了侯府。”
額角一抽一抽地刺痛,她伸手揉了兩下,吩咐道,“你帶著侯府的侍衛去找找,要是見到人了,直接抓起來便是。”
等許呈退下後,女人將玥姐兒放回炕上,杏眸中帶著明顯的愁色,顯然擔心極了。
楚清河坐在旁邊,沉聲安撫,“就算她逃出來了,也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侯府周遭有侍衛守著,她若主動接近,與自投羅網也沒有任何區彆。”
話雖如此,但京城極大,想要在城裡搜尋一個有意躲藏的人,並不是什麼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