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泄露……”易雲燁本想故作神秘地賣個關子,卻在兩人目不轉睛的盯視下沒過多久就繳械投降,“唉唉唉!兩位師妹彆盯了,好好好,我說我說!”
易雲燁道:“是這樣的,我在棲雲軒外邊轉悠的時候,突然碰到一個神秘的人。他不知為什麼看出我身上帶著承月玉露,說是要跟我以這金麟請帖來換,三滴三張,我還剩下半瓶呢。”
承月玉露?
歲倚晴聞言,想到什麼,連忙道:“……對哦,桑桑,我們哪裡沒錢了?可以拿承月玉露交給‘天地一擲’作為珍品拍賣,那就有大把大把的靈石了。”
祁桑卻在聽完易雲燁的講述後,緩緩皺起眉:“易師兄,那個人知曉你有整整半瓶承月玉露麼?”
易雲燁心領神會,立刻猜到了她的擔憂,不確定地回:“……水清天應該不會有人不懷好意吧?”
“不可不防。”祁桑。
“其實小師妹你不必擔心,我倒是覺得他應該是不清楚的。”易雲燁忽然拿出一大堆細口的小瓶,“因為我把那半瓶承月玉露分開裝了。”
祁桑和歲倚晴兩人:“……”
半晌,歲倚晴歎道:“師兄厲害!”
祁桑也道:“真不愧是易師兄。”
“那明夜,我們還去麼?”易雲燁問她們兩人。
歲倚晴激動道:“當然要去!”
祁桑半開玩笑道:“總不好浪費易師兄你的一百五十萬靈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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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鵲節當日。
祁桑被歲倚晴拉著換了一套水紅色的裙裳,歲倚晴自己則換上一套桃夭色的,兩人在鏡前搗鼓好一陣新學來的發髻。
為了不被認出身份,祁桑特意將手腕的玉鐲與腰間的玉牌統統取了下來,放進界中。
天地一擲有專人負責維持秩序,每每碰上如此盛大的珍品拍賣,都會特意邀請幾位交好的尊者前來鎮場子。料想是不會有人敢在裡頭動武,應該沒有需要用上七業的地方。
等一切準備完畢,外頭的天色也暗了下來。
易雲燁在外頭站了不久,原本應該被歲窈淑困在閒月軒某處暗室的冼忱風竟然找了過來。他怎麼也趕不走這軟硬不吃的“桃花妖”,便隻好作罷,思考著等會兒該如何讓歲倚晴親自將人趕走。
祁桑推開門出來,走到門口,瞥見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靜靜打量幾眼,和易雲燁交換眼神後,開口問了句:“依我所知,歲氏族長歲窈淑前輩該有乘易巔峰境的修為吧。”
“桑桑,你問我姑姑的修為?是啊,姑姑她在乘易巔峰境都快有百年時間了,卻一直尋不到突破的契機。”落在後頭的歲倚晴接過話頭,她正在認真地係好自己發間的發帶,等她緩緩抬起頭,看見冼忱風的一瞬間突然驚呼出聲,“你怎麼逃出來了?”
冼忱風一見到歲倚晴,便急匆匆地跑了上來,眼中一副真誠道:“在閒月軒找不到你,我便折了窗外的一枝梨花代替我被關著,想著來找你。對了,歲歲,你要去千燈河麼?”
“這個啊,等‘天地一擲’的珍品拍賣結束後,應該會去。”歲倚晴回道。
冼忱風故作膽怯地望了眼凶巴巴的易雲燁,小聲道:“我、我對千燈河上的星鵲石很感興趣,歲歲,你能帶我一起去麼?”
自從那日的偃偶一事,他就被易雲燁嫌棄得不行,兩人本就彼此不對付,現如今更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也是自那一日起,冼忱風裝可憐的功夫簡直躍上一個台階,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瞧著冼忱風的做派,易雲燁見怪不怪地冷哼一聲。
祁桑無視兩人之中的暗自較勁,眨眨眼問歲倚晴:“星鵲石?是千燈河中的石頭麼?”
“星鵲石啊——”歲倚晴看向祁桑,不知該從何說起,“怎麼說呢,它是石頭,也不算石頭,是由靈力凝成的特殊玉石。聽聞星鵲能感應到人心的情感,這份情感濃鬱到一定程度,星鵲便會相應做出反應,彙聚千燈河上的星辰之力與靈力凝成玉石。”
祁桑點點頭,接著問:“情感?但看冼忱風這樣子,星鵲石應該有其特殊用途吧?”
“不錯。星鵲石經由煉化,可是絕無僅有的、可以穩定情緒的法寶。修煉者最怕走火入魔,情緒不穩定,星鵲石的功效恰恰可以避免此事發生——星鵲節期間來千燈河的大部分人都是為了星鵲石。有給朋友求的,也有給家人求的,當然……其實最多的還是兩位情投意合的人借這星鵲石來表明愛意。”易雲燁解釋道。
歲倚晴接過話頭,道:“星鵲石的顏色各異——青螢色的,是贈予友人的;月白色的,是贈予親人;至於赤紅色,則是贈予心上人。”
“彆看來這星鵲節的人這麼多,實則能與星鵲感應、凝成鵲石的人少之又少,萬分之一的概率都沒有。”易雲燁補充一句,隨即對冼忱風冷聲道,“你想要星鵲石,也要看有沒有這麼真摯的情感,真是妄想。”
冼忱風眼帶諷意,不鹹不淡地道:“哦?易師兄連放我隨你們一道前往星鵲節的機會都不給我,卻要一口咬定我無法拿到星鵲石。黑白不分,莫過於此。”
“……歲師妹,你看他,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激將法對我沒用。”
“好啦好啦,易師兄就不要和他計較了,還有你,你要給我閉嘴,不許再氣師兄。”歲倚晴指著冼忱風,嚴肅道。
“好吧,我聽歲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