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番外完(1 / 2)

冬去春來,冷灰色的樹枝梢頭發了嫩綠的新芽,在尚且料峭的春風中顫巍巍地舒展著那抹新綠,鳥雀在枝頭蹦跳啁啾,對於即將到來的春天滿是喜悅。

陽煦的心情卻不大喜悅。

因?為今天他給芽芽收拾書包的時候收拾出來了一封情書。

哦忘了說,芽芽是他和喬惟肖的女兒,今年八歲,正在上二年級。

雖然芽芽還小,但陽煦也不會?亂翻她的東西,主要是……那個粉紅色的信封實在是太惹眼了,在這個郵局都要瀕臨倒閉的時代顯得格格不入。

陽煦直覺不妙,理智和情感在他腦海中打架,一邊說不應該擅自動孩子的東西,一邊說孩子這麼小還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萬一被帶偏怎麼辦。

以前他還是學生的時候就特彆鄙視這種大人亂動自己東西的行為,然而當今天他做了父母的時候,他……他也把?持不住!

最後陽煦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一咬牙、一閉眼,還是沒拆開。

他打算旁敲側擊問一問。

於是他把?在陽台玩樂高的芽芽叫回她的房間,說要做作業。

芽芽不情不願地嘟囔著嘴,左腳絆著右腳,拖拖拉拉地回了自己房間。

芽芽雖然還小,但模樣已經初具美人胚子了,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有?點肉肉,眼睛隨了喬惟肖,是一雙又大又漂亮的桃花眼,鼻子和嘴巴則更像陽煦,十?分精致,就像櫥窗裡的漂亮洋娃娃一樣。

這無可挑剔的五官,完全可以想象將來長大的芽芽又是多麼漂亮。

陽煦攤開她的語文練習冊,監督她做題,一指題:“……春天來了,萬物複蘇,隻聽春雷‘轟隆’一聲,吵醒了冬眠中的小蛇……那麼是什麼叫醒了小蛇?”

芽芽心不在焉地咬著手指甲,道:“轟隆。”

陽煦:“?什麼?”

芽芽托起小臉看向了陽煦,眼睛又黑又亮,奶聲奶氣道:“是‘轟隆’把?小蛇叫醒的呀。”

陽煦被她的答案搞得又氣又想笑,“你給我認真點!”

芽芽撇了撇嘴,嘟囔道:“沒錯啊,明明就是‘轟隆’說了一聲……”

陽煦一拍書:“行了,你先自己做,待會?我再?統一給

你改答案。”

他決定找找孩子他爹,看看他爹是怎麼想的。

關上女兒房間的門後,陽煦把玩樂高玩得不亦樂乎的喬惟肖拉到一邊,嚴肅地道:“你知道我今天收拾出來了什麼東西嗎?”

喬惟肖望著自己即便結婚十?年還是樣貌如初的陽煦,眼角眉梢都變得溫柔,唇畔帶著笑,一手撈過?他,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什麼?”

陽台沒拉窗簾,從這裡望出去就是彆墅的後花園,園丁正低著頭辛勤耕耘,陽煦推了推他的肩膀,耳根泛紅,道:“你嚴肅點,我在跟你說很正經的事!”

“嗯,你說,我聽。”喬惟肖一下一下地啄吻著陽煦白皙細膩的脖頸皮膚。

陽煦看推不動他索性放棄了,他憂心忡忡地道;“我今天收拾芽芽的東西,發現她書包裡有?一封粉紅色的信封,我沒拆開,但估計是情書,你說不會?是有小男孩喜歡芽芽吧?”

聽到“情書”倆字,喬惟肖繃不住噗嗤笑出了聲,道:“現在他們才七八歲,哪知道這些情情愛愛的,他們就是覺得弄這些挺好玩的,你彆太當回事了。”

“再?說了,”他細碎地吻著妻子,看著妻子在他的懷著一點點軟了下去,喘.息也亂了套——陽煦的身體一直都這麼敏.感。

喬惟肖輕笑一聲:“我們女兒才八歲就有了追求者,多了不起啊,不愧是咱倆的閨女。”

陽煦錘了他一拳,但因?為動了情,也軟綿綿地沒什麼力氣,麵上還是勉強維持著威嚴,“你彆整天這麼不當回事,就是因為孩子們還小,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更應該重視,否則將來……啊!”

陽煦一聲驚呼,因?為喬惟肖把?他攔腰抱了起來,大步往臥室走去。

陽煦自然明白他想做什麼,羞赧地小聲道:“你彆亂來!這可是大白天!芽芽還在屋裡!!”

喬惟肖笑了聲,他揚聲對女兒的房間方向喊了聲:“閨女,你想要個弟弟妹妹嗎?”

陽煦被這句話驚得一把?捂住了喬惟肖的嘴。

噔噔噔的跑步聲傳來,芽芽的臥室門開了,探出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雙馬尾一晃一晃的。

她高聲回答:“我當然想要啦!”

“那你就去樓下池塘找爺

爺釣魚去,不要上來,知道了嗎?”就算被捂著嘴,喬惟肖也嚴肅地悶聲道,“可以做到嗎?”

芽芽興奮地敬了個禮:“Yessir!保證做到!”

說完她回自己房間拿起小書包噠噠噠噠地就衝下了樓。

陽煦又羞又惱地踢了他幾腳:“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把?孩子都教壞了!”

喬惟肖把?他放到主臥的床上,道:“你不想再給芽芽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就伴兒麼?”

陽煦沒說話,其實他也是想的,但是……生孩子太痛了,就算已經經曆過?一次後,他還是有點害怕。

喬惟肖看出來了他的膽怯,俯身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吻,手繞到他頸後的腺體位置或輕或重地按揉著,輕聲安慰道:“沒事,不想要就不要,有?一個芽芽就夠折騰我們的了。”

最後陽煦一咬牙道:“算了,順其自然吧!我就不信這次你還是一擊即中!”

喬惟肖眼睛一亮,道:“那是不是可以……不戴了?”

陽煦赧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說出來會死啊!”

電動窗簾緩緩閉合,原本撒滿明媚陽光的臥室變得陰暗,遮住了一室的旖旎風光。

經由喬惟肖的打岔,陽煦成功地忘記了芽芽書包裡的粉色信封的那件事。

隔了兩天後,陽煦去漣音國際的小學部接芽芽放學,家長都等在校門口,會?有?班主任帶領著班裡的孩子們組織有?序地來到校門口。

放學的鐘聲響起,陽煦正站在校門口等著二年A班出來,忽然有一道遲疑的聲音響起:“……陽煦?”

陽煦轉身,看到了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

雖然西裝革履,但鼓起的襯衫和繃緊的紐扣,彰顯著其下發福的啤酒肚,下巴胡茬東一塊西一塊地冒出了頭,很可能是刮胡子沒刮好;他頭發有點油膩淩亂,眼睛裡有?紅血絲,顯得眼神混濁不堪。

陽煦眯起眼睛,辨認了一會?才認出來,這居然是十多年沒見過?的侯正浩。

曾經的侯正浩多麼八麵威風,現在的侯正浩就有?多麼落魄潦倒。

陽煦警惕地後退一步,道:“警衛室就在前麵,這裡都是孩子,你彆亂來。”

侯正浩看他這如臨大敵的反應不由得笑了聲,隻是那笑容裡

怎麼看怎麼悲涼自嘲。

他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隻有你還把?我當回事了。”

陽煦蹙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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