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入口一片濃霧,明溱叮囑眾人拿好玉牌,若是遇到實在無法處理的危險,就捏碎玉牌傳送出來,不要貪心裡麵的東西。
小弟子們乖乖應下,就一個接一個地走進了濃霧裡。
這一大片濃霧就是秘境入口,不過每個人進去之後會落到什麼位置就不一定了。
謝清霽也在弟子們其中,他捏著玉牌,神色冷靜,不疾不徐地往濃霧裡走。
濃霧將眾人身影都遮掩了,明明能聽見說話聲近在咫尺,但望過去除了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見。
走了一小段路,謝清霽回頭望了眼,確定濃霧外的人都看不見他了,他抬手,隨意挑了個方向,將握了一路的玉牌輕輕一擲。
玉牌沒入濃霧中,聽不見落地聲。
謝清霽在原地站了一會,確定沒有彆的動靜了,便又轉了個方向,避開司暮和明溱,悄無聲息地從另一邊離開了濃霧。
秘境裡,遲舟正和鐘子彥麵麵相覷。
鐘子彥和謝清霽不對付,不過他並沒有將他對謝清霽的不喜歡連累到遲舟身上。
而遲舟雖然不明白鐘子彥為何總和謝清霽作對,但謝清霽自己都不在意,鐘子彥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遲舟便也不多管他們。
這會兒兩人從不同地方入秘境,卻恰巧撞上了一塊,互相看了看,一時說不出這是合緣還是孽緣。
兩人沉默片刻,不約而同地各自轉身,準備分道揚鑣就此彆過,結果剛一轉身,鐘子彥就聽身後一聲吃痛的“哎喲”。
他下意識回頭看去,剛好看見遲舟一臉懵然地從地上撿起一個什麼。
鐘子彥:“怎麼了?”
遲舟將手中玉牌翻來覆去,懵:“……怎麼是弧月的?”
他匆匆往四周看了看,濃霧已經消散不見了,但四周除了他和鐘子彥也沒彆人。
遲舟喊了幾聲,沒得到回應,拉著不情願的鐘子彥四處找了找人,也沒見著影,
他沒奈何,怕弧月丟了玉牌遇著危險也聯係不到人,有些著急。
鐘子彥提醒道:“玉牌能聯係明溱長老。”
遲舟這才想起這玉牌另一頭關聯著明溱長老,是可以雙向通訊的,他趕緊捧著玉牌,試探地碰了碰,念了口訣。
玉牌閃了閃,響起來的卻是司暮君的聲音:“唔?小家夥?”
說來也怪,遲舟敢和明溱長老說說笑笑,但對司暮君卻有點發怵。
特彆是司暮君每次從他這將弧月帶走的時候。
他結結巴巴把事情說了,玉牌另一頭,司暮皺了皺眉,言簡意賅:“在原地彆動。”
遲舟他們隻是剛進秘境,還在入口附近,司暮壓了壓外放的靈力,一邊感應著玉牌的位置,一邊飛快地趕過去。
一過去就看見兩人木頭似的杵在原地,遲舟手裡還捧著謝清霽的玉牌,一動不敢動。
見到他來了,遲舟忙不迭將玉牌捧過去,滿懷擔憂:“君上您瞧瞧,這是弧月的玉牌。”
每人玉牌上都刻著名字,這枚玉牌上端端正正刻著弧月兩個字。
“我們在這附近找了一圈,沒見著……”
司暮抬手,止住遲舟話頭,抬步就準備往秘境裡走。
鐘子彥和謝清霽不對付慣了,雖然現在出於同門情誼也有點擔心,但遠沒到遲舟那程度,他見司暮不管不顧就要進秘境,謹慎開口:“君上——”
司暮轉頭看他,臉上沒了常見的笑意,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有話就說。
鐘子彥平時對司暮沒有什麼過分敬畏的,但此時被他沒什麼情緒的視線一望,莫名有點心慌。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您修為高深,這秘境也許承不住……”
遲舟也反應過來了,看司暮君來了後剛放下去一點的心又提了起來——對哦,明溱長老說過,這秘境承受不住高修為的人進去,司暮君若是進去找人待久了,引起秘境崩壞……
那他們這許多小弟子怕是要折在這裡。
司暮站在原地,眸中情緒變幻莫測,最終還是沒進去,而是微微定了定神,閉了眼,將靈力四麵八方延伸出去,試圖感應著謝清霽的氣息。
然而謝清霽根本就沒在秘境裡,又怎麼可能被他感應到呢。
——還真感應到了。
司暮微微皺了皺眉,他將靈力放到極致,幾乎覆蓋了整個小秘境,都沒能探到小徒弟的氣息,隻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種,神秘的牽引,從某個方向,絲絲縷縷地傳來……
他緩緩轉身,麵朝秘境之外,心頭滿是疑惑。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