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2 / 2)

她垂下睫毛,聲音含糊地說:“我不認為我有什麼特彆之處值得蔣先生圖的。”

蔣裔把手套拍在她手中,告訴她:“我的確對你有所圖,我需要一個球友,一個人打球多沒意思。”

說完他便轉身拿起球杆。

“我的技術大概還不夠格成為你的球友。”

蔣裔回過身來瞧了她一眼,隨後將球杆遞給她:“那就努力夠上格。”

他的聲音好似帶著熾熱的電流,讓簡玟的血液沸騰起來。

由於他們沒有球童,簡玟又一知半解,所以如何判斷球道距離,觀察果嶺的任務就落在了蔣裔的肩上,他教簡玟怎麼測距選杆,怎麼觀察球線。

打完9洞太陽都快落山了,簡玟覺得可能是她浪費了時間,回去的路上她問蔣裔:“你一般打完9洞要多久?”

“一個小時左右。”

簡玟粗略地算了下,他們今天大約用了三個小時。

她抱歉地說:“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

“打球本來就是休閒,怕耽誤時間我就不會過來了。”

蔣裔總是能三言兩語減少簡玟心中的罪惡感,這大概也是簡玟覺得和他待在一起舒心的原因。

那天蔣裔臨走前照例在球包上放了一千塊的小費,隻是這一次沒有通過主管之手,自然那些眼紅的人也失去了嚼舌根的機會。

簡玟後來收起那雙高爾夫球手套的時候,才發現手套的邊緣有一個哥特體的刺繡字母“j”,正好是她名字的首字母,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蔣先生沒來俱樂部的日子裡,簡玟除了日常工作就是泡在練習場裡努力精進球技,因為蔣先生的那句“那就努力夠上格。”

她決定要配得上這一千塊的小費,努力為他提供更優質的服務。

好在練球算是員工福利,下了班後想要練球的員工都可以免費練習。

蔣裔第三次來的時候給簡玟帶了一支練習用的高爾夫球杆,因為總給蔣裔寄存球具的原因,簡玟認識這支球杆的牌子,和蔣先生用的一樣,隻不過蔣先生的球杆都是黑色的,她這支是白色的。

之前鄭航提過這個牌子球杆的價值,所以簡玟知道她這支球杆不會便宜。

蔣裔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慮,在她開口前就對她說:“不用有負擔,送你球杆是為了讓你能夠發揮出最好的水平陪我打球。”

簡玟嘟囔道:“蔣先生總是這樣,讓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他唇角含笑:“那就不要拒絕。”

到球場後簡玟才發現這支白色球杆的杆身上也印有一個哥特體的字母“j”,和她手套上的一樣,她這下不覺得還是巧合了,因為這個品牌名中並沒有字母“j”。

起先她認為是蔣先生的私人訂製,所以會有他的名字,然而在打球的過程中,簡玟注意到蔣先生的手套和球杆上並沒有字母“j”的字樣。

簡玟心中氤氳而生一種大膽的猜測,可旋即又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她和蔣先生的交情還沒到讓他如此上心的地步。

打到過半,她實在忍不住,還是試探道:“這個。”

她指著杆身上的字母“j”,對他說:“和手套上的字母一樣呢,不會是訂製的吧?”

蔣裔撐著黑色球杆,笑而不語。黑色的polo衫塞進白色休閒褲裡,他原本就不錯的比例這樣顯得雙腿更加修長,他的衣著都是複古的調調,即使打球時換上休閒衣也總是有些老派的穿法。

但可能是骨子裡透出的矜貴氣質,讓他這份老派多了重優雅的沉澱感。

簡玟被他這麼瞧著,感覺心臟被人攫住了,她眼尾帶笑,彎成靈動的月牙狀:“蔣先生這樣會讓我誤會的。”

蔣裔朗聲笑道:“誤會什麼了?”

簡玟懷疑他在明知故問,故意逗她,她偏偏不上鉤,馬尾一甩拿起球杆,像個矜傲的小狐狸。

臨彆前,簡玟對他說:“你彆給我小費了吧,我也沒為你做什麼,你還自己撿球了,我受之有愧。”

蔣裔依然將小費放在球包上:“你為我提供了情緒價值,這比其他服務都值得。”

仍是讓簡玟無法拒絕的回答。

簡玟逐漸摸清了蔣先生來打球的規律,他一般一周會來一次,通常會在周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有了查看日曆的習慣。

她把這種心情歸結於自己財迷心竅,畢竟蔣先生每周一次的小費,一個月加起來比她實習工資還高。

其他老員工當然眼紅,蔣先生讓她上場打球的事主管都已經默許了,同事們私下裡說她和蔣先生有不正當的關係。

加上她有年輕的資本,業務能力成長迅速,不少客人會特彆留意到她。

有兩次她和陶豔服務同一批客人的時候,隻有陶豔拿到了小費。實習生是沒有提成的,拿不到小費等於白白陪著客人曬幾個小時。

有其他同事暗中提醒她,一般願意給小費的客人不會隻給一個人,所以她的小費基本上是被陶豔獨吞了。

陶豔是他們俱樂部業務最好的女球童,很多大客戶來玩會指定她陪同,人如其名,她長得很豔麗,工作服總會被她替換成緊身裙,露出一雙吸睛的大長腿。

有業務的地方就存在競爭關係,儘管在同事眼中,這個可憐的實習生已然成為了陶豔壓榨的對象,但不會有人站出來幫簡玟得罪陶豔。

反倒不少人暗地裡使勁地戳簡玟,巴不得她去找陶豔鬨,然而讓大家意外的是,這個新人出奇得能沉得住氣,對所有人的暗示一笑了之。

簡玟不是無所謂,隻是她不會當這個炮灰,真鬨到主管那裡,陶豔固然麵子上難看,但主管也絕對不會偏袒她,到時候隻能是損兵折將,給看戲的人做嫁衣。

況且光蔣先生一個人的小費足以讓她尚且不計較那些得失。

然而好不容易盼到了周五,直到下班蔣先生都沒有出現,陶豔見她一下午跑來門廳好幾次,路過簡玟身邊的時候,冷嘲熱諷了一句:“蔣先生又不是濱城人,你還指望他特地從外地趕過來跟你打場球?”

簡玟這才得知,蔣先生每次都是從外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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