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間無法確定蔣先生這句話是指情感上還是工作上。
蔣裔見她不說話,對她道:“雖然我不插手酒店的管理,但是他們定期還是需要向我彙報經營數據,這就需要一個和我對接的人,陶總的意思是安排她的女兒來擔任這個工作,當然,他有他的私心,無論是私人情感方麵還是為了工作便捷,麵子上,我不好駁了他,除非我有更合適的人選。”
簡玟聽出了蔣先生的意思,陶總讓陶豔接近蔣先生,可能是希望陶豔跟蔣先生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另外關於酒店的經營情況也可以選擇性地彙報,畢竟陶豔對於陶總來說是自己人,這其中操作的空間很大。
簡玟有些飄忽的感覺,迷茫地問道:“可是為什麼是我?我還隻是個實習生。”
蔣裔摩挲了下她乾淨的手指,聲音裡帶著笑:“沒有人比你更適合。”
他的語氣篤定,仿佛她就是天選之人,但簡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在基層工作她還能遊刃有餘,這要是突然到了總經辦,周旋在那些老總之間,她可就沒底氣了。
蔣裔見她猶豫,傾身對她說:“要拔房上草,需看房下人,有我在你慌什麼?”
簡玟想想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她不能讓陶豔總是對著蔣先生諂媚。
簡玟眼珠子轉了轉,彎起眼睛歪著頭問道:“我如果是你的助理,職級是不是要比陶豔高了?”
她臉上綻開明媚的笑意,像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孩,蔣裔也跟著笑了,對她說:“如果有需要她配合的事情,原則上,你可以安排她去做。”
簡玟不可思議地收回視線,兩天前她還在擔心自己以後的轉正之路不會順利,兩天後她居然可以指派陶豔了,這是什麼魔幻的走向?
蔣裔低頭看著她空蕩的左手,問道:“戒指沒戴?”
“那天的戒指是蔣先生替我戴上的嗎?下次蔣先生可彆亂戴了。”
“為什麼?”
簡玟抽回手,神情認真地向他科普道:“左手無名指是已婚的意思,你隻能給你婚娶的愛人戴。”
蔣裔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笑,他的笑容像羽毛掃過簡玟的心間,癢癢的。
謝方年再次出現在卡包外,這次他帶來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穿著胸前開衩的緊身衣,肌肉健碩,渾身透著騷勁兒,簡玟認出了他就是上次在台上表演的那個人。
謝方年領著男人走進卡包,對蔣裔道:“我讓阿燃來給簡小姐助助興。”
蔣裔瞥了眼簡玟,她眸色發亮,目不轉睛地盯著阿燃,於是他沒說話,默認讓阿燃留下。
阿燃先跟蔣先生打了聲招呼,然後直接坐到了簡玟的身邊,他身上那狂野的香氣隨即撲麵而來,簡玟還沒有遇過如此熱情似火的男人,神經都緊繃了。
要說起來阿燃長得還不如蔣先生養眼,但他一身騷勁兒,見簡玟有些放不開,主動要為她跳舞熱場子。
那天遠遠瞧上一眼簡玟就覺得這男人太妖嬈,今天就在她麵前,專為她一個人跳,那勾人的舞姿和赤.裸裸的眼神簡直讓她不忍直視。
阿燃越跳越嗨,因為蔣先生在一旁,為了體現自己的職業水準,他比平時更加賣力,浮誇的動作讓簡玟頻頻笑出聲。
阿燃直接把那件本就薄透的緊身衣給脫了,露出油量健壯的肌肉,一邊扭動一邊拽住脫下來的緊身衣,然後將那一頭扔給簡玟,簡玟哪裡經曆過這種場麵,見他朝自己扔衣服,也就下意識接住了,阿燃將衣服另一頭往自己麵前一拽,連同簡玟一起拽了起來。
他頗為興奮地對簡玟喊道:“很少來玩吧?彆害羞,多玩玩就好了。”
音樂和燈影交錯,霓虹迷醉。
阿燃很會帶動氣氛,沒一會就讓簡玟放鬆下來,為他拍掌叫好。
他們在玩鬨的時候,蔣先生獨自坐在一邊,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兀自喝著,麵上神色寡淡,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剛進來的時候阿燃還吃不太準蔣先生和麵前女人的關係,但現在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蔣先生和她並沒有男女之情,在他看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大度到為自己的女人找樂子。
這樣想著阿燃便對簡玟更加大膽,他開始貼著簡玟跳舞,不斷挑逗她,比起和上了年紀的女人玩鬨,簡玟這樣年輕貌美的女人更能激起他的挑逗欲望。
簡玟麵上笑著應付,腳上不斷後退,眼看她就要撞到茶幾上,阿燃趕緊朝她伸出手,在他還沒有碰到簡玟的時候,一隻手臂已經橫在了簡玟的腰上,帶著她避開了茶幾角。
簡玟心有餘悸地跌坐在蔣先生的身上,蔣裔的手輕搭住她的背,目光深沉地對阿燃說:“你去吧。”
阿燃快速撿起自己的緊身衣,看見蔣先生輕拍了兩下簡玟的背,似安撫又似輕哄。
阿燃麵色一緊,當即鞠了一躬:“對不起蔣先生。”
蔣裔沒再看他,朝他揮了揮手。
阿燃離開後,蔣裔垂下視線問道:“好玩嗎?”
簡玟這會反應過來自己跌在了蔣先生的身上,他的手臂環在她的背後,她突然有種動彈不得的感覺,低著頭回答他:“大概就是被我媽知道了要打死我的那種,她肯定會說我正經戀愛沒談過就學會玩男人了,我出息了。”
蔣裔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把剛才剝好的荔枝乾拿到簡玟麵前,簡玟發現蔣先生似乎並沒有放她下去的打算,她心跳得快要衝破喉嚨,整個人僵硬得不敢亂動。
她低頭看著荔枝乾抿了抿唇剛想開口,又停頓住,猶豫了幾秒,還是一鼓作氣地問道:“我其實不太明白蔣先生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蔣裔看著她,眼裡盛著攝人心魄的光:“我以為我追你已經夠明顯了。”
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簡玟的心情像在坐過山車,耳朵延伸到脖子都染上了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