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她走進辦公室起,不少同事都找她說話,唯獨陶豔始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著電腦,沒有搭理她。
在簡玟將東西全部收好,準備走人時,陶豔卻忽然起身對她說了句:“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我沒有參與。”
簡玟拎起一包雜物,緩緩側頭掠著她,目光涼薄:“那陶總呢?”
陶豔臉色微變,最終一言不發地目送她離開了這裡。
簡玟在等電梯的時候,高助追了出來將她的工牌遞給她:“這個你忘拿了,不過可能對你來說也沒用了,就當留個紀念吧。”
簡玟接過工牌說了聲:“謝謝。”
旁邊上行的電梯有人出來,先是回頭瞧了眼,發現是簡玟後,幾人走遠了又特地回身盯她看。
簡玟偏了下頭問高助:“我不在的這兩天大家怎麼說我的?”
高助為難地看向她,簡玟無所謂地扯了下嘴角:“我就問問,反正都要走了。”
高助這才告訴她:“大家說你手腕了得,來總經辦沒多久就扳倒了幾個老總。”
電梯門開了,簡玟跟她告彆走入電梯。
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眼前突然閃現出那晚在隆晟蔣裔讓她來總經辦時對她說的話。
“沒有人比你更適合。”
打從他想換掉陶豔的那一刻起,恐怕對這個酒店的經營問題已經心中有數,隻是缺少一個很好的動手時機,她不認為自己手腕了得,她隻是有些小聰明,為他製造了這個時機。
......
簡玟本以為謝老將她送去機場就回去了,沒想到謝老跟她一道飛過去。
蔣裔上次臨走時告訴她廣東的冬天不太冷,不需要帶太厚的衣服,如果到時候降溫再在那邊買,所以簡玟並沒有帶多少東西,就一個簡單的行李箱算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下了車後,謝老左手拎起她的箱子,右手是他自己的,簡玟覺得過意不去,要自己拿,謝老卻不給她上手的機會,他的說辭總是恭敬中透著無法反駁的堅持,讓簡玟無可奈何。
於是上飛機前她鄭重其事地跟謝老商量:“我先說好了啊,待會登機你可千萬彆到了登機口還回過身跟我來句‘請’,要麼你走我後麵。還有,能不能這一路上不要對我說敬語,彆人瞧著也太奇怪了,算我拜托您老了。”
謝方年笑而不答,果真一路上他沒再用敬語,但也沒有直呼簡玟的名諱,總是巧妙地帶過,這簡直讓簡玟服了。
路上簡玟本想睡一覺,可是想到即將抵達的新環境又有些睡不著,她便找旁邊的謝老閒聊。
“蔣裔這個年齡,他家裡人不催婚嗎?”
謝方年沉吟了好一會才回道:“蔣先生的家人做不了他的主。”
她又問:“蔣裔是不婚主義嗎?”
謝方年告訴她:“據我所知,不是。”
“那他為什麼一直不結婚呢?”
謝方年笑道:“這個問題我無法代替蔣先生回答。”
簡玟見從謝老這打探不到什麼八卦也就閉眼聽音樂了。
飛機在白雲機場降落,一輛黑色的保姆車來接他們,謝老還沒走到跟前,保姆車上便下來兩個露著紋身的彪形大漢,兩人齊刷刷地鞠躬喊道:“謝老好。”
謝方年讓開身子對他們道:“這位是簡小姐。”
兩人又對著簡玟再次齊刷刷地鞠躬道:“簡小姐好。”
簡玟瞥了眼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你們好。”
隨後兩個彪形大漢將他們的行李拎上車,車子一路駛離機場開了好久,久到簡玟都睡著了。
那天她故意問蔣裔總部有沒有員工宿舍,就是想問問,她過去以後住在哪,他既然沒有提出要同居,她作為女孩子,當然也不會主動提起,所以簡玟以為他們會直接將她送去員工宿舍先落腳。
直到車子駛入一片杉木林開往深處,她才覺察出來這裡不會是他們酒店總部。
穿過蜿蜒的山道,車子終於在一座莊嚴古樸的建築前停了下來,謝方年下車繞到車門邊為簡玟拉開門對她說:“到了。”
簡玟走下車望著眼前這座既有古韻又融合了西式建築風格的氣派洋房,問道:“這是哪啊?”
謝方年告訴她:“這裡是蔣先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