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置的衣帽間在二樓,比簡玟家客廳都要大上兩三個,裡麵放著嶄新的衣櫃、鞋櫃和首飾櫃,嚴綱早已把蔣先生在香港買的東西運送過來,彼時簡玟的行李箱也立在衣帽間裡,她人未到,東西先了她一步。
房間牆壁是裸粉的色係,吊燈也是偏女性化的後現代水晶製品,簡玟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區彆,她的聲線裡彌漫著絲絲縷縷的試探:“這間房的風格和外麵的布置不大一樣呢。”
蔣裔眉骨微揚,戳破了她的試探。
“沒其他女人用過,這間屋子本來陳設有些暗,不大適合你,改了新色調,還行嗎?”
和蔣先生這樣閱曆成熟的男人交往最大的好處就是,即使她在繞彎子,他也能精準地捕捉到她的想法。
簡玟回過身來,眼裡又驚又喜,也就脫口而出:“你這麼大改,萬一我們掰了怎麼辦?”
蔣裔沒進去,靠在門邊目光淡淡地掠著她,簡玟意識到自己說了掃興的話,湊到他麵前昂起頭道:“我開玩笑的,你房間在哪?”
蔣裔回身帶她上樓,那隻大肥橘就跟在他腳邊,跟不會走路一樣,歪歪斜斜一個勁地往他身上倒,隻要簡玟稍微離蔣裔近一點,大肥橘就炸開毛對她嘶吼,那叫聲仿若老煙槍,然而隻要蔣裔低頭看它,它立馬又轉換成夾子音,“喵喵”直叫,真乃是貓中綠茶本茶。
簡玟鬱悶道:“它好像不太喜歡我。”
蔣裔停住腳步,大肥橘以為要被寵幸了,尾巴翹得老高,蔣裔涼涼地盯著它,隨後聲音頗沉地說:“自己先去玩。”
大肥橘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喵喵叫喚,一副不甘心的模樣,隨後高傲地踩著貓步離開,路過簡玟身邊的時候突然露出獠牙對她“哈”了聲,把簡玟嚇了一跳,立馬就躲到了蔣裔身邊。
蔣裔無奈地訓道:“三少爺。”
大肥橘感受到他身上壓迫的氣場,一路小跑沒了影兒。
簡玟詫異道:“它叫......三少爺?”
“嗯。”
“......”還真是少爺脾氣。
“為什麼是三少爺?不會還有二少爺和大少爺吧?”
蔣裔側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莫名笑了下,然後告訴她:“不在了。”
簡玟也不知道這個“不在了”是什麼意思,是跑了還是掛了。
蔣裔的臥室在樓上,不是單獨房間,而是三進的套間,臥室裡的東西擺放整潔有序,很有縱深感,比他們酒店的總統套房要寬敞氣派。
如果說總統套房是各種裝修和品牌堆砌起的奢華感,而這間臥室的每一處細節都透著養尊處優的品味,讓簡玟打從心眼裡覺得舒服,特彆是那間浴室,居然有個可開合的圓形天窗,天窗正對著浴缸,能想象在星辰中浸泡的愜意,她隻能說有錢人真會玩。
她故意問了句:“我的臥室在哪?”
蔣裔瞅著她,說道:“樓下有幾間房,你可以選一選。”
簡玟點點頭然後邁著步子往房門口走,隻是她走得有點慢,一邊走還一邊拿餘光瞄著蔣裔:“我以為這裡才是我的臥室。”
蔣裔露出略為意外的神色:“原來你想跟我睡啊?”
簡玟臉騰得紅了,剛扭過頭,蔣裔伸手將她拽了回來,笑歎道:“鬼機靈。”
簡玟順勢纏上他,她本想跳到他身上,一次沒成功,試了第二次,快掉下來的時候蔣裔托住了她,她去吻他蠕動的喉結,她總是覺得他喉結上下滑動性感得要命,蔣裔微沉的語氣裡透出一絲寵溺:“好了傷疤忘了痛。”
上次跟他在隆晟,她夜裡不睡覺瞎興奮,不停在他身上亂動,惹得蔣裔下半夜把她提起來就毫不留情地幫她釋放精力。
她未經人事,初嘗滋味三次哪能受得了,他還沒怎麼樣,她就哼哼唧唧地說再也不要跟他那個了,還說他以大欺小,說哭就哭的本領也不知道哪裡學的,一副梨花帶雨柔柔弱弱的模樣折磨得他一個晚上邪火旺盛,而她,轉個身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她的確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又主動來招惹他,蔣裔將她翻身按在牆上,掀了她的小短衣,吻著她後背的印記,簡玟哆嗦了下,聽見他聲音帶著侵略的氣息:“上次不是說要和我保持距離?”
簡玟嗓音發顫:“唔......床上說的話你也信......”
她婉轉的聲音可比三少爺嗲多了,蔣裔可以對三少爺的撒嬌無動於衷,卻忽視不了麵前的年輕女人。
簡玟終於知道為什麼會對蔣裔產生獨一無二的情感,他是她生命中除了家人外,唯一包容她古怪心理障礙的人,就連她背後那道她自己都不願意看見的醜陋胎記,他也如此愛憐。
在她覺得羞於讓彆人看到的缺陷,他總是輕易地就接受了,簡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他眼中有濾鏡,總之他似乎很迷戀自己的胎記,每次看見後他的眼裡都會覆上陌生而狂熱的,隻稍上一眼人便被燙得無力招架。
他從背後要她,濃烈的情感融進靈魂深處。
持久而失控的戰爭,他是馳騁疆場的將領,亦或是情場上驍勇善戰的完美情人。
隆晟那夜,對於簡玟來說更多的是初次跨越禁區的新鮮和刺激,要說享受,她還不太懂得體會。
然而今天蔣裔讓她徹徹底底體會到了成為他女人的樂趣和快感。
這場綿長激烈的戰爭一直蔓延到浴室,他把她抵在盥洗台邊,她看著鏡子中的他失神道:“你,你......對彆的女人......這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