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不服的是你說我言錯,說我總愛抱怨。”
李墨蘭看著盛紘委屈叫冤道:“爹爹,這話好生不講理,好生偏心啊。”
盛紘瞥了一眼孔嬤嬤,蹙眉問道:“怎麼不講理,怎麼偏心了?”
李墨蘭哭訴道:“爹爹,明明最開始是五妹妹指責我,辱罵我,嘲諷我,她的嘴巴就好像一把刀子,句句話都戳人心扉。“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我被五妹妹的話語刺傷了,心裡難受,哭幾句,嚎幾句,抱怨幾句怎麼了?難不成一定要我忍下來,委曲求全才叫有大家風範,才是有教養?”
“這都是哪來的歪理邪說?要大家貴女都這樣,那還是人嗎?是有喜怒哀樂的活人嗎?豈不是成了木偶傀儡?”
“還是說孔嬤嬤認為我是庶女,就是低賤,就應該要處處讓著嫡女?難不成我和五妹妹隻有嫡庶之彆,沒有長幼之分?都是一個爹生的孩子,都是沒有繼承權的女孩,誰比誰高貴啊?”
“我和五妹妹走出去,人家看的是我和五妹妹的父親是誰,在朝中居何位,而不是我們的生母是誰。畢竟這世道女子又不能科舉做官,左不過都是在男子之下的妻或妾,有甚好看的?”
“更何況,我又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當時身邊除了我和五妹妹六妹妹,也就剩各自親近的婢女了,我受了委屈,同小姐姐鬨鬨小脾氣怎麼了?難不成有教養的大家千金同她們的姊妹就沒有生口角,鬨矛盾,哭鼻子的時候?能一直都和和氣氣,親親密密?”
李墨蘭嗤笑道:“孔嬤嬤,您見多識廣,能告訴我是哪一家不?改天我去拜訪一下,同她討教一下姐妹間相處之道,學習一番。”
孔嬤嬤心裡慌得厲害,臉上更是臊的慌,沒接話。
見狀,盛紘放鬆了下來,看著孔嬤嬤若有所思。
王若弗和孫萍炩、盛如蘭、盛明蘭則都傻眼了,呆呆的看著李墨蘭懟得孔嬤嬤理屈詞窮,無言以對。
林噙霜從李墨蘭的懷裡掙脫出來,抬頭看著上方大發神威,滔滔不絕的女兒,眉眼間滿是驕傲自得之色,直覺自己那往常懵懂單純的女兒一下子就長大了,聰明了,長腦子了。
這會兒占了上風的李墨蘭,狂懟孔嬤嬤的同時還不忘關注堂內所有人的神色,看事態發展符合預期,趕緊繼續乘勝追擊,以免老太太聽到孔嬤嬤勢頭不好的消息,趕過來救人時,想怒懟孔嬤嬤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能憋在肚子裡,慪死人。
“還有,我跟我姊妹鬨小矛盾,哭嚎的原因也隻是因為五妹妹歧視我是庶出,針對於我,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歪曲成是我不知感恩父親待我的一片慈心,是忘恩負義,是白眼狼行徑,好生沒道理啊,你這不是挑撥我和我爹爹的感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