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這邊飯菜都燒上了,你爸給我準備的。”周外公笑著拒絕,一個村裡的,咋好意思上門吃飯呢。
再一個,他也說通了女兒,年前啊,他得在家住一陣,老房子長時間不住人,沒人氣兒,容易出問題。
左右接下來他得自己做飯的,早一頓晚一頓都一樣。
“周小冉!你在乾什麼!”周女士終於吃完了烤地瓜,眼尾一掃,她女兒居然上樹了!
“我……摘倆棗子。”周冉弱弱地答道,身手利落的折下一根長了沒幾個棗的樹杈。
“冉冉啊,這棗子不好吃,你要摘的話,我把梯子給你拿來。”棗子要好吃,周外公早就摘下來給外孫女吃了。
“爹,你彆慣著她,看她饞的!少她吃的喝的了?”周女士生氣道。
“你不饞呀?還不是隨你!”周外公毫不客氣地拆穿女兒,兩手在樹下虛舉著,就怕外孫女要真萬一摔下來,他這把老骨頭還能當個肉墊。
“我!”周女士憋屈,隔輩親這事兒就無解!
與周冉不同的是,周女士打小也沒挨揍過,爹媽兄姐全寵著她。
而周冉那可是被揍到小學五年級!後來咋不揍了?她個兒頭比周女士高了呀!
周女士也怕女兒會反抗,畢竟叛逆期的小破孩乾出啥事兒都有可能。
好在周冉身手利落的爬下了樹,手上折了好幾個樹杈。
咋說呢,棗子的味道確實不咋地,不酸不甜水分還少,淡嗖嗖的,味如嚼蠟……
她就享受一個采摘的過程,不行嗎?
外公這屋子個把月沒住人了,也得好好拾掇拾掇,有娘倆幫忙,老爺子自己都不需要動手。
“爹,說好了哦,過完年,我就來接你,正月初二,你跟我們一塊兒回家。”周女士臨走,還跟老爺子再三囑咐。
這段時間她想通了,咋的,彆人不孝順,還不允許她孝順了?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當然,丈夫和女兒的支持,才是周女士最大的底氣。
“好好好,到時候再說!”周外公隨口應著,他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
這段日子在女兒家住著,他明顯感受到身體的變化,身子輕鬆了許多,上回小區附近藥店做活動,免費量血壓,他的血壓居然都正常了。
之前村衛生所裡簡單的體檢,還說他高血壓來著呢。
可能真是在城裡住的舒心,吃得有營養?
但在有兒子的情況下讓女兒女婿給自己養老,老爺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理障礙。
畢竟自己老了,幫不上忙咯。
周家村就這麼大,既然以“周”為名,自然周姓占了多數,不過由於當年周家村是公社所在地,所以也陸續遷入不少外姓人。
比如周冉的二姑父,屬於異地遷移的“失土農民”,在周家村安家落戶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二姑父的母親娘家在周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