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員外臉上的肉一抖,震驚的抬起頭看著付知府,“知府大人!您……”
“來人,給我拿下這齊氏刁民,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諾!”
左右衙役當即上前,手持水火棍打在齊員外腿上,讓他當街跪下再被三班衙役架起,當著眾齊家仆人和那武林高手的麵,毫不留情的送向府城大牢內,任由齊員外大呼冤枉也無人膽敢阻攔。
齊家家仆見自家老爺被帶走不但沒有阻攔,反而紛紛下跪口呼:“大人饒命!”
知府辦案,若他們膽敢反抗,就是反叛,當街仗殺也合正理,甚至禍連三族五服。
付之流沒有理會那些求情的家仆,其身側矮小的師爺隻喝了聲肅靜,頓時無人再敢多說一句。
兩個二流高手也退到一旁,一聲不敢多言。俠以武犯禁,那是發生在王朝大廈將傾之時,如今太平天下,君不見五大絕頂大派都安安分分的遵從朝廷之令,什麼畫本中遊俠劫法場、當街拳打惡知府這些事情也隻是畫本。
知府來到聽雨閣前,緩緩道:“當年王顯還與本官有數麵之緣,不曾想一朝去了,連門人弟子都要受惡霸鄉紳欺辱。
來人!抬上來!”
他轉頭喚了一聲,便見兩個衙役抬著一塊牌匾,上麵朱紅黑底,鑾金色大字寫著大大的“聽雨閣”三字。
“本官特送親筆文牌一件,懸掛樓閣之上,本官倒要看看朗朗乾坤,誰還敢行此等觸犯朝廷律令,欺壓良民之事!”
陳北陌笑道:“多謝知府大人明辨是非,保小民祖業安穩!大人實在是我們芸州城的青天大老爺!”
“此乃本官分內之事,為萬民解憂,為萬民百姓安家立業,為百姓伸冤訴情,當是本官行事。”
付之流一招手,有官差拿出了一個長匣子遞給陳北陌,“這是本官為哀悼王顯王老師傅親手寫的佛往生安樂經,,你便代勞為本官聊表哀意!”
“是,草民多謝大人,老師傅泉下有知,定感激涕零!”
陳北陌接過木匣,想來這裡就是知府對自己的賠禮了。
在眾官差的簇擁下,付知府轉身離去,百民恭送。順帶著幾個官差就地把新的牌匾安了上去,乾完活後恭維著他,陳北陌笑著拿了些銅板請他們吃茶。
門前一片混亂,齊家家仆紛紛逃難一般散去,兩個武林高手反而是上前來,抱拳道:“多有得罪小兄弟,我們也是受錢財之物不得已為之,還請見諒!”
陳北陌笑道:“二位大俠多禮了,若非知府親自替在下伸張公道,隻怕今日就要見血光之災了。”
兩個武林高手心頭覺得荒謬,可想到知府與那神秘的韓先生都這般看重,其中一個還是謙遜的道:“
多謝閣下高抬貴手!”
另一個道:“我們二人是遊俠,浪蕩天涯,拿錢做事,日後兄弟若有所需,大可去尋北城外十二裡的草廟,報我們趙氏雙拳的名頭。”
陳北陌有些詫異二人的殷勤,不過仍舊笑著領意,送走了二人。
待送走了兩人,旁邊的鄰居也都跟著上來祝賀,或者是說著些羨慕誇耀的話。
右邊的趙嬸笑著道:“我就知道二陌是個有出息的,竟然能請動知府大人,以後看誰還敢欺負咱們鄉裡近鄰的。”
王三婆婆則是一臉慶幸道:“二陌啊,能保下你師傅傳下來的宅子就好。
還是有個行當吃飯手藝最好,要不然啊下半輩子……”
賣芽糖的麻婆子滿臉堆笑的擠上前來,嚷嚷著:“二陌啊,你看我家那妮子怎麼樣?你也年歲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各種吵雜的人聲都聚在聽雨閣前,陳北陌沒有板著臉,反而笑吟吟的,誰說話他都聽著,不反駁卻也不應話。
直到小半個時辰後,眾人才散儘了,他走到長街門前,抬起頭來。
東方的驕陽正盛,陽光照在那張朱紅黑底的威武牌匾上,“聽雨閣”三個淡金色大字熠熠生輝,它在這一排長長的夕水街上顯得獨為高大威嚴,看上去便令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陳北陌站在陽光下,看著閣樓輕聲道:“師父,師兄,聽雨閣氣派了。”
兩隻鳥兒掠過天空,落在了閣樓頂駐足,停屋頂上鳴叫著,街坊中又重新恢複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