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簡誌勇一個接著一個報出來的那些公司名,杜昌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胡鬨!簡直是胡鬨!”
他氣惱地一掌拍在茶幾上,擺在上麵的陶瓷茶具微晃,發出幾聲脆響。
“你這樣做,和自毀前程有什麼區彆?好好的一家公司硬生生要被你折騰倒閉了!”
“還有你!”
轉過頭,他又指著簡誌勇罵。
“以寧胡鬨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胡鬨?在杜氏的那段日子都白待了嗎!我當初是怎麼和你說的?讓你多管著點大小姐,你管到哪兒去了!”
杜以寧眉頭緊蹙,張口,剛想說話,就聽簡誌勇直接把杜昌華懟了回去。
“恕我直言。我現在是敗家子的員工,拿的是杜總發的薪水,為什麼要聽一個前老板的話?”
唇角微勾,簡誌勇笑得不屑。
“據我所知,杜總和杜家早就沒關係了。那麼,我們公司決定怎麼做,又與您有什麼關係呢?您有時間千裡迢迢跑到我們公司指點江山,倒不如多花點心思管理好您自己的公司。”
如果是之前,甚至隻是上個月的這個時候,簡誌勇都不會敢這麼和杜昌華說話。
可她剛剛報出來的那些公司,就是這麼的巧,其中三家都是“杜氏”旗下的子公司。甚至其中有人爆料,杜氏這些年承辦的建築項目多次發生工傷事件,卻總是不予報銷,還反過去威脅受傷的員工不許找新聞媒體……
太多醃臢事,且大多掌握了證據,受害人之前隻是苦於一直找不到門路,想打官司都請不起律師。
而願意咬咬牙請律師的那些,請得起的也都是些水平一般的,很容易就被杜氏養著的那個金牌律師團給打敗訴。
如今“敗家子”願意出麵幫他們索要應得的賠償,預算也直接就是2個億,且聯係到的律師團隊那邊一聽說“敗家子”是倒貼錢幫人們討公道,給的價格也很低廉……
現在杜氏這些人還可能威脅到他們敗家子,一年後,可就說不定了。
簡誌勇麵容清秀,人瘦卻不纖弱,此時腰背挺直、義正言辭,很有一番颯爽英氣之感。
看著神情清冷傲然的簡誌勇,杜以寧都愣了。
臥槽,簡特助還有這一麵?她還以為她隻有拖油瓶和乾練兩種模式呢!!!
禦姐風範好颯!她愛了!!!
“你!”
杜昌華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手顫抖地指著簡誌勇,氣得話一時都說不出來。
他本以為杜以寧創業後第一時間挖走簡誌勇,是她還想回杜家的暗示,故意安排了個他能輕鬆聯係上的人在身邊。
可經過方才接二連三被她們懟,他再怎麼想的美好,也不得不認清杜以寧確實是沒有任何回杜家的想法,更彆提讓“敗家子”並到“杜氏”旗下。
杜以寧上前一步,將簡誌勇擋在身後,微笑著與杜昌華對視,開口,比之方才更不客氣。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花還沒有百日紅呢。現在杜家是豪門,又不代表永遠都是豪門。如果杜總每次和彆人談生意都是這麼威逼利誘、居高臨下,不懂什麼叫尊重彆人才能被彆人尊重,那我覺得,您這豪門掌權人的位置估計馬上就做到頭了。”
這次來連城“認乾女兒”的事情發展與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甚至糟糕至極,使得杜昌華有幾秒措手不及。
但他畢竟在商場沉浮多年,心態很快調整過來。
兩手背在身後,他微微眯眼,意有所指:“既然你不聽勸,那之後落到群起而攻之的境況,應該也怪不得我見死不救。有些話,有些事,我已經仁至義儘。再多我就不說了,你自己碰壁自然會來找我。”
杜以寧朝著杜昌華離開的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放屁!她碰壁了明明第一個找的絕對是係統!
不過杜昌華此行是真的惡心人,話裡話外擺明了就是看中“敗家子”良好的口碑與國家方麵刷到的正麵印象,想捆綁上位。
杜以寧承認,自己的確想趁著這個機會被眾公司針對,從而虧錢暴富。
可稍微想象了下到時候這家夥的暗暗得意甚至想辦法從中得利,她就氣得牙癢癢。
不行!錢得虧!杜氏也必須立刻開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