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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最後一條信息竟然是在五月份,快兩個月了。聊的內容是他問我暑假的安排,什麼時候回家,我說學校什麼時候放假,我就什麼時候回。

薑深在學校有幾項活動要參與,大概要在八月才能回來。

他參與的活動項目都是高大上的,我不愛聽,也聽不懂,所以他並不會說自己領域的專業名詞,也不顯擺,倒是會偶爾問我生活中的趣事,向下兼容的很徹底。

聊天記錄往上翻,我倆並不是經常聊的類型,現在也沒得聊了。

我盯著屏幕,突然湧起一股奇妙的念頭,想要給他發信息。

[薑深]

回過神時,我已經發送了他的名字過去。當然,我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他的頭像是一隻圓滾滾的卡通青蛙,好像從高三開始就沒有換過。我的頭像可能會隨著心情來換,我前幾天就把頭像換成了一個背景灰,什麼圖案都沒有。

高三的時候我是什麼頭像?好像是葫蘆娃裡麵的蛇精?

當時和朋友一起約定換的葫蘆娃動畫頭像,好幾個人都選了。

思緒飄到哪算哪,我不斷地往前翻,像是在瀏覽薑深短暫的人生。

他的手機應該是還在學校宿舍吧,開學的時候,李阿姨她們就會拿回來。

我和薑深有沒有合照?學校不是一個班級的,所以是不存在畢業照。但我記得,小學、初中、高中,我倆好像都有拍。

“媽,你以前是不是給我和薑深在學校拍過照片?”

“哦,學校搞活動的時候有拍。”

“照片都洗出來了對吧。”

“有相冊,你去臥室書架最下麵第一個櫃子找找。”

我找到了相冊,正好客廳的門被打開,晚自習回來的梁晟晟喘著氣,指著走道說,“我跟你們說,廊道的聲控燈壞了!”

爸爸起身去門口查看聲控燈,我捧著相冊也過去瞧,說是接觸不良,也有可能是燈泡用久了。

錄了一段幾秒的視頻發到業主群裡,讓物業明天派人來維修,爸爸招呼梁晟晟進屋,又把門關上。

我有點疑神疑鬼,又透過貓眼往外看。對門顯得有點模糊,好像貓眼糊了一層透明薄膜。

說不上來的不舒適感,我反鎖了門回到客廳。

梁晟晟把挎包放在茶幾上,他講道:“我從小區裡進來,跳廣場舞的阿姨們還在聊深哥的事。”

這已經是全小區茶餘飯後的談資了,畢竟也沒過多久,大概這個暑假過去,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才會慢慢淡去。

我:“弟,她們有說什麼嗎?”

“就是說好可惜,不過也有說橫死,風水不好的。想找道士和尚化解之類的,講什麼的都有,聽不完全。”

“小孩子聽這些做什麼,快去洗個澡,複習一下功課,馬上就期末考了。”

“媽,你說深哥會不會回來看看大家?”

麵對梁晟晟這有點傻氣的樣子,媽媽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也沒理睬,翻開相冊就從小時候找起。

這些照片都是爸爸整理的,他按照日期從前往後排序,大部分照片下方寫了時間地點事件,這樣觀看的感官非常好。

這一打開相冊,一家人都湊腦袋過來看,開始了憶當年。

前麵幾年的都沒有梁晟晟,但是有好幾張薑深。我和他一塊躺在沙發上,還有在地上爬的,以及家長交換抱的,像是兩個大號玩具。

從幼兒時期到高中畢業都有,數一數竟是有三十多張。

原來在初一之前,我和薑深的關係並不差,還有活動時牽手的照片。

疏遠是從中學開始的,幼兒園到小學時,我們也有過還不錯的幾年。但這些早就被我拋在腦後,直到看見這些舊照片,才重新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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