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咬不動(1 / 1)

“確實好看。”忍俊不禁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醒目,也格外好聽。 隻是蘇殷渾身的汗毛卻炸了起來。一點也沒有被誇讚的欣喜。大半夜的房間裡出現男人的聲音,實在是讓人驚悚。 “誰?!”蘇殷猛地回身。 隨著蘇殷的轉身,屋內的燭影晃了兩晃,卻並沒有人。蘇殷身子往後一縮:這、這下更驚悚了。 隻有聲音沒有人?就在蘇殷小心肝一顫以為自己穿越到靈異裡的時候。 突然一張血盆大口的鬼臉就倒吊著和蘇殷來了個麵對麵。本能的反應之下,蘇殷將手中的簪子朝著鬼臉刺了下去,鬼臉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蘇殷手腕,反手之間,簪子到了他的指間…… 四目相對蘇殷硬生生的愣了半晌。 鬼臉眨了眨眼睛。 蘇殷眨了眨眼睛。 鬼臉再眨眼睛。 蘇殷猛地閉上了眼睛:“鬼——” 鬼臉人慌忙的伸手去捂蘇殷的嘴,卻被蘇殷咬了個正著。蘇殷害怕,咬的不輕,他一痛之下,攬住蘇殷的肩膀,然後輕飄飄一個轉身自房梁上落了下來。 鬼臉人抽了抽手,卻見麵前這個小姑娘緊緊閉著眼睛,連一口白白的牙齒也閉得很緊,顯然沒有鬆口的打算。他不禁揶揄道:“姑娘,好吃嗎?” 咬到實物的蘇殷,睫毛動了動,撩開一隻眼小心的瞧了瞧麵前的人:熱乎的,是人。不過,蘇殷在鬆口之前,壞心的磨了磨牙,看到鬼臉上的眸子裡流露出一抹痛色,她滿意的鬆口了。 不管這人是誰,嚇人總要付出點代價。不得不說,蘇殷的膽子很大。 蘇殷在鬆口的瞬間就後退了幾步,一個自以為安全的距離。 冷靜下來的蘇殷才看到來人臉上戴了張麵具,血色的麵具自鼻梁以下覆蓋了半張臉,乍一看就像一張血色的大口,森寒寒的冒著些鬼氣。然後男人露出來的上半張臉也實在不敢讓人恭維。眉骨高高的凸出成八字的形狀,濃黑的似是兩道隆起的丘陵,額頭向下是一條貫穿眉眼的紅色胎記,更像是條僵死的蜈蚣一般,和血色的麵具遙相呼應。 唔,很有特色。 在這個的世界中見多了清一色的俊男美女,乍一見這麼難看的一張臉。蘇殷總覺得有點違和,尤其是對上鬼臉人那雙含笑的漂亮眸子。 蘇殷警惕:“什麼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鬼臉人摩挲著手上的牙印,自然將蘇殷的動作收入了眼底,他輕笑一聲:“路過的人。” 蘇殷白了他一眼,抬頭看了眼房梁。路過到房梁上?鬼才信! 鬼臉人也順著她的視線抬頭看了看房梁,隨後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好像確實沒什麼可信度。 見蘇殷一臉你是白癡嗎的表情,鬼臉人突然向著蘇殷走了過去。一直在提防著他的蘇殷見此,本能的往後退。房間本就不大,這一退一進之間,不過兩步,蘇殷的背後就抵在了床榻一側的柱子上。 鬼臉人:“姑娘果然聰慧,騙不過姑娘,其實——” 鬼臉人說著突然俯身低頭,伸出胳膊將蘇殷困在了雙臂之間,兩人鼻息相貼,一時間曖昧流轉,鬼臉人坦言道:“其實,在下是采花賊。” 往後死命縮著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張紙片的蘇殷:…… “姑娘若還是不信,在下可以證明。”鬼臉人似乎是覺得蘇殷呆愣愣的模樣,是因為不相信他的話,然後他的手就動作流利地襲上了蘇殷的腰帶——用行動開始證明他是采花賊。 “不要!”蘇殷一邊按住鬼臉人的手,一邊重重地點頭:“我信!真的信!” 無辜的鬼臉人:“我真的是采花賊,不需要證明嗎?” 咬牙切齒的蘇殷:“不需要。我真信。大俠,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我是采花賊啊!”鬼臉人饒有興趣的看著蘇殷,眸子微眯,輕佻了起來:“還沒有采到花,為什麼要放開?” 蘇殷:…… 如此臭不要臉的說辭,她竟然無言以對。蘇殷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正在被人調戲,來人到底是什麼目的尚不得而知。不過,這人的麵具雖然恐怖,她卻沒有在這人身上感到明顯的惡意,跟她所接觸的萬俟冷夜那種笑的越溫柔就越變態的人不同,鬼麵人的目光裡一派清明,並沒有欲望。 蘇殷:“你到底想乾什麼?” 鬼臉人:“自然是采姑娘這朵花。”鬼臉人溫熱的手指在蘇殷的臉上遊移著。 蘇殷:“大俠,我沒錢。” “姑娘有色,”鬼臉人一臉正色道:“在下是專業的采花賊,從不劫財。” 蘇殷:…… 攬著蘇殷腰,正在低頭認真研究蘇殷衣襟帶子的鬼臉人,突然開口道:“姑娘還是不要夠那個花瓶了,那個花瓶重,依你現在的姿勢一隻手拿不動,傷到姑娘就不好了。” 踮著腳尖、拚命伸著胳膊夠到床架旁邊的花瓶,正準備拿起來,然後砸向此人腦袋的蘇殷聽了鬼臉人的話後,不死心的拽了拽花瓶,沒有拽動,再拽,還不動。 蘇殷無語的放下了手,將臉扭到一旁。一臉放棄掙紮的樣子。 然而放棄隻是表象。 鬼臉人好笑的按住蘇殷悄悄抬起的腿,一計不成居然又準備攻擊他的下路。幾番掙紮之下,蘇殷已經落了下風。胳膊腿都被困住,蘇殷一氣之下,低頭咬住了鬼臉人的肩膀,隔著衣料,憤恨的磨了磨牙。然而意料之外,鬼臉人臉色都沒變,隻是一副縱容的語氣:“還真是固執。” 鬼臉人鬆開對蘇殷的鉗製,然後拍了拍伏在他肩頭的腦袋:“彆咬了,牙不疼?” 蘇殷鬆口,撇了撇嘴。心裡委屈,一個疼字沒有喊出口。 敵人比你無恥不可恨,可恨的是,你特麼還打不過他?!還咬不動他!這人身上的骨頭是鐵做的嗎?!蘇殷看了看敵人肩膀上的一小塊濡shi,很顯然,除了口水,她什麼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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