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油潑辣子(2 / 2)

眠春山 朽月十五 5119 字 24天前

這樣的土就很好,捏成一團往地上一扔就散開,沒有土塊。下種後就不會有太多盤芽出不來。

薑青禾開挖前還有個儀式,把鋤頭頂在自己的胸前,然後伸出兩隻手,用嘴對著手呸呸兩聲。

“苗苗你做法阿,”徐禎不解。

“你懂個啥,”薑青禾做完這套儀式後,準備開挖,聞言白了徐禎一眼。

“沒看過電視劇嗎,有些人下地前先呸兩聲,一開挖就有勁了,”薑青禾跟他簡直沒話說。

也不知道當初,她咋就被徐禎溫柔體貼的模樣給騙了,其實他就是個年輕帥小夥的外表,老乾部的內心。

徐禎都快挖完一簍了,看薑青禾半簍還差一點,故意問她,“這下有勁了嗎?”

薑青禾累得汗都要滴到眼睛裡了,她喊:“閉嘴,你煩死了。”

騙人的,有勁個鬼。

挖土是個純力氣活,尤其必須得先把雜草給拔乾淨了,不然草根纏繞在一起,土根本挖不上來。

草不曬乾再燒,直接埋在土裡要過很多年才能轉化成肥料。

種田就沒有不累人的時候。

等徐禎挑了兩擔土下山回來,薑青禾的兩個深簍子才裝滿。

忙活一早上,兩人決定先找個石頭坐下來吃飯。

鍋盔硬的時候也很乾巴,大熱天的要不是需要頂餓的東西,吃下去才有力氣乾活,薑青禾更想能喝碗粥。

打開四婆給的焦辣子,其實是很地道的油潑辣子,油亮亮,紅汪汪的,辣子太香了。

薑青禾饞四婆後院那塊地很久了,拾掇得特彆好,分了好幾塊種辣椒。

青辣子熟得早,五月初就能摘下來搗辣醬糊糊,要不切丁拌醬菜配饃饃吃。

用來做焦辣子的是六月剛熟的紅辣子,灣裡人把新鮮的辣椒叫活辣子。活辣子還得曬成乾辣子,在鍋裡炕到變成碎末,味嗆的人直流淚,辣椒麵也碾得細細的了。

四婆在裡頭擱了點芝麻,芝麻在這叫胡麻,當初從他國傳入最先種的就是塞北幾個城鎮,在這裡芝麻不太缺,山裡還有好幾叢野芝麻,隻可惜薑青禾沒看見過。

油潑辣子的味太霸道,一打開就香的兩人口舌生津,薑青禾隻抹了少少一點,她愛吃辣卻吃不了辣。

在這上頭,她又覺得徐禎古怪了,他賊能吃辣,以前滿滿一勺辣椒都不會吃的臉上通紅,鼻尖冒汗。

“明年得種上一塊地的,”徐禎吃完一整個厚鍋盔,他又有個了新的喜好,想要種上一片辣子,隔幾天就能吃一點辣乎乎的東西。

“到時候讓你一天三頓吃,”薑青禾多放了點油潑辣子,就被辣的呼哧噴氣,不想搭理徐禎。

下晌又挑了幾簍土後,薑青禾開始在山裡轉悠,都說麥熟杏爛,灣裡最後幾戶人家麥子都收進倉了,杏子應該早就熟透了。

她還沒看見杏樹,卻找到一片野薄荷叢,香氣在乾燥炙熱的山林裡有些淺淡,夏天是薄荷生長最快的時候了。

她有點驚喜,趕緊放下簍子,拿出小鋤頭開始連根帶土挖,一連挖了十幾株才算完。

大概記下方位後,又往另一邊走,那邊果樹比較多,遠遠瞧到一點黃,走進去一看還真是杏樹。

可惜爛得差不多了,隻有幾個熟的還沒掉下來,薑青禾伸手拉下枝乾扯下來,那杏子的顏色可真好看。

一點不青,紅黃交錯。

應該是一咬裡頭果肉軟爛,汁水飛濺,甜甜糯糯的。她用袖口擦了擦,也不嫌棄咬了一大口。

“嘶,阿——,呸呸呸”

薑青禾酸的臉皺成一團,舌尖全是酸味,苦的她想流淚。

剩下幾個沒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