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脂油包(2 / 2)

眠春山 朽月十五 3599 字 24天前

薑青禾知曉真情假意,也沒推,把自己和了羊奶的饅頭給她分了塊。然後掰開毛杏的饃饃,饃饃太憨實,她懶得上嘴咬,全都靠掰。

結果濺出點油星子,薑青禾問她,“做的啥餡?”

“脂油包,”毛杏也是個饞的,她說:“正經啥大肉買不起,俺就撿彆人不要的那點羊油拿過來,熬成羊油不還有點渣。油渣剁了和饃饃渣混在一起,可不是油汪得很。”

確實,這饃饃很油潤,沾著發黃的饃饃,薑青禾嚼了口,還挺暄乎,羊油也不算膻。

毛杏她覺得薑青禾不像一些婆姨口中說的傲,她打開話匣子開始閒扯,“還有油瓤饃饃,你攪麵放點清油,蒸出來噴香。”

“芽麵餡子你曉得不,那些出芽的冬麥拿去磨麵,做芽麵饃饃還有點甜味哩。”

薑青禾又撿了根四仰八叉的枯木回來,她拖著那截木頭連連點頭。

論起過日子,她屬實比不上灣裡的女人,那種芽麵口感不好,又粘牙又泛甜,可她們就是能找到適合的方法,做芽麵饃饃,又發現炒乾做炒麵,配涼水喝滋味更好,有些人就把麥子悶到發芽。

兩人也有話聊,一路走到樺樹林裡,裡頭有一座茅簷草舍,邊上有樺木搭的棚子,關著幾隻雞鴨。

還有柳條子混著木條做的籬笆柵欄,院子裡攤著好幾張用蘆葦編的曬席,席上鋪著好些乾草藥。

毛杏站在外頭衝裡頭喊:“李郎中在家不?”

“老頭子上山薅艾草去了,”有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從窗戶裡探出頭喊,“尋他看病進來等哈。”

薑青禾想著天色還早,索性也陪毛杏進去等會兒,她對這裡的郎中還抱有一種懷疑的態度。

老太太在裡頭切藥材,身上帶了一股濃鬱的苦味,她走出來問,“家裡有誰風黃腦疼了?”

她瞅瞅毛杏,“你這心思病害得有點嚴重阿。”

“可不是咋的,恁瞅俺眼底,再瞅瞅俺的眼睛仁兒,娃夜哭鬨得根本沒法子睡。”

老太太問,“給娃拜過乾老了沒?”

春山灣有個習俗,娃有病一直好不了,又或是受了驚,夜啼,就覺得是邪氣作怪,要拜個乾老驅邪氣。

乾老子也不是隨便找的,通常都是拜八大匠,也就是石匠、鐵匠、木匠、氈匠等。灣裡人覺得這些人有膽氣,走南闖北不咋生病,一定是神靈保佑,拜了他們為乾老子,娃的病也就好了。

“還沒呢,娃那麼小,再說也不曉得拜哪家的,”毛杏想著確實得拜個乾老。

老太太想了想,“灣口不新來了戶人家,俺聽說裡頭不就有個木匠。”

薑青禾還蹲在那看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