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7(2 / 2)

薑明舸瞪了他一眼,雙手叉腰,怪罪他:“你走路怎麼都不發出聲音?是準備嚇死我麼?”

雪祁的目光緩緩自她手上挪開,慢慢上移,盯住了她的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嘶啞地說:“你不害怕。”

薑明舸隨手放下了菜刀,轉過身來,靠在島台上雙手抱胸,忽然忍不住笑了,嗔怪一樣說:“你這話說的……你又不會傷害我,我為什麼要害怕?”

雪祁安靜垂在身側的手指,忽然忍不住痙攣了一下。

又來了,那種奇怪而溫和的入侵感……又出現了。

這不是對他身體的入侵、不是對他精神的入侵,隻是對他所習慣了的忍耐的入侵。

簡而言之,他似乎更習慣被鞭子抽的感覺。

而她……

明明已經得知了他是她的吸血鬼奴隸,明明已經為他牢牢扣上口枷,卻還要用這種溫柔的語氣來說話。

她說話的時候,舌頭頂了一下上顎,含著一包蜂蜜般粘稠的熱氣,又通過口齒之間輕輕地喘|息被呼出來、吞進去,令他的手指忽然無法控製地收緊、痙攣了一下。

雪祁嘶啞地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薑明舸一怔,忍不住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吸血鬼青年的表情依然全無變化,

她若有所思地說:“你想傷害我?”

雪祁冷冷地盯凝著她,下頜線棱角分明,透露出主人無法被任何事情所打動的鐵石心腸。

薑明舸笑了一下,說:“不過,我的確很想知道,咒印的禁製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她突然朝雪祁走了一步。

雪祁依然冷冷地凝視著她,卻不由自主地微微弓起了背,這是大型掠食動物警惕起來的象征。

薑明舸視若無睹,繼續說:“我對你下的命令是‘不準傷害我’,那麼,什麼叫傷害,你主觀上要傷害我才是傷害?還是隻要你客觀上傷害到了我才算?假如我有人工蕁麻疹,你碰我一下我就一條紅痕,這算不算傷害?所以,你能碰我麼?”

她一邊說,一邊繼續朝雪祁走了一步。

雪祁猩紅的瞳孔忽然又縮緊。

薑明舸自顧自地說:“而這個‘不許傷害’,究竟是一種事前禁止呢?還是一種事後懲罰呢?你知不知道,在人類的法律裡,沒有事後處罰的法律條文,其實就是沒有用的東西?”

她又走近了他一步。

這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那股蜂蜜與牛奶的甜香,被她的體溫蒸到溫熱,從她跳動的血管中滲出、從她瓷白的皮膚底下滲出、從她……被割傷的手指處滲出,又變成了一種拘|束帶一樣的刑具,緊緊地開始擠壓他。

雪祁眼瞼下的肌肉忽然抽動了一下,修長蒼白的手忽然收緊,指骨好似要從皮肉中破出。

薑明舸繼續說:“人類的自然語言沒有強製作用,所以必須有事後的懲罰才能起到禁止作用,加上咒印的力量……我就很好奇,難不成我在你身上,可以做到‘言出法隨’?”

她又走近了一步,近得已經可以聞到對方身上那種冰雪岩石般的冷硬氣息。

他的身上很乾淨,非常乾淨,漆黑的發絲裡帶著一點桂花香氣……這是放在一樓客房裡的桂花洗發露的味道。但是,這味道卻又被他的體溫凝出一點微妙的冷意,使得暖桂也變成了月桂,令人想到了八月夜桂花。

薑明舸仰頭看他,鼻頭忽然動了動、嗅了嗅,似乎在仔細的品嘗這種新鮮的味道。

這動作卻給了雪祁極大的刺激,“砰”的一聲,他的脊背撞上牆壁,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此刻不受控製地縮緊。

薑明舸身材算是高挑,可是,站在雪祁的麵前,她整個人卻都好似被他的影子沉沉的壓著,如果此刻她在牆角、那麼他的身子隻要一覆蓋上來,一定可以讓她連一根頭發絲都沒辦法露出來,渾身上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