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理解。”秦帥拉著個長調。
顧清離:你理解個錘。
這日是三月初十逢集,逢集的這一天不少的商販、佃戶或者牧民等會將東西拿到鎮上去進行交易,鎮上應該會很熱鬨的樣子,這燕尾鎮熱鬨是熱鬨可是在路上行走的卻都是女人,擺攤賣東西的也都是女人。
難道他們途徑了女兒國不成,難得遇見一個男人還是被女子提著耳朵準備拉回家的。
“死東西,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你是不是巴不得遇見她啊?”
顧清離耳尖隔的很遠就聽到女人罵罵咧咧的了,男人拚命的說他沒有,他沒有。
“我瞧著這也沒多晚啊,連申時都不到,太陽還明晃晃的呢。”秦帥朝天邊望了一眼。
申時也就是下午的四點。
“如果各位有要采買的可以四處看看。”顧清離覺得他是一個深明大義的大師兄,出門哪有不買東西的。
“這些都是女人的東西,我要它作甚。”有人就吐槽了。
顧清離:“你不要我要。”隨手挑了一對耳環,做工精致,翠豔欲滴,從腰間掏出一錠碎銀子將那對耳環收入了袖口之中。
“還說你不是思春。”這時秦帥湊了過來低聲道。
“我買它不是為了送給女子的,自有我的考量。”顧清離知道他說了他也不信,就懶得解釋了,是要送人的但也不是他去送。
他不知道的是他旁邊默不作聲的小師弟捏緊了一下拳頭。
“還有沒有好看的鐲子,還有脖子上的掛件。”顧清離饒有興致的在一個小攤前挑選了起來。
等一切都挑選完畢才領著眾人去找了一家客棧,小二像是很久沒接到客人了,一上來就笑得像遇見了八輩子的祖宗。
“呦,客官們看你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的可要當心點。”小二邊擦著桌子邊提醒道。
“哦?怎麼個當心法,有什麼需要當心的,”顧清離問,他朝門外望了一眼太陽還沒下山,“還有你們這大街上怎麼都是女子,沿途我還看到一個女子拉著他的丈夫催促著快點回家,說再不回去就晚了,我瞧著申時還沒到。”
“這個地方它不乾淨,總之諸位還是當心點好,”小二手掌張開擋了一下朝顧清離一臉神秘道,“尤其是男人太陽下山之前最好不要往外跑。”
看著小二有些駭人的眼神幾個資曆淺的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不由的身上升起了雞皮疙瘩。
我聽說啊有人出去起夜,然後一晚上都沒回來,第二天被發現在家門口躺在地上隻會癡癡的傻笑,嘴裡還念叨著什麼一直到現在還神智不清。”
“還有的啊,回來之後渾身發青,接著渾身抽搐人就沒了氣息。”
“也有的男人人是回來了,可是魂卻沒有回來,太陽下山之後人像木偶一樣晃晃悠悠腳步僵硬的走到鎮上後麵的樹林裡麵去,一陣濃霧飄過人卻沒了蹤影。”
“切,我還就不信了男人不比女人安全。”有人不屑的上了樓。
“如果可以大家晚上還是不要單獨行動,等明天打聽清楚了再做打算也不遲。”作為大師兄的形象顧清離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交代一句的。
分配好了房間顧清離也上了樓,小師弟站在門口質問道,“你是準備單獨出去。”
他總算說話了,他再不說話顧清離以為他不存在,他安排了兩個或者三個人一個房間,唯獨他自己一個人一個房間。
“沒有你想多了。”顧清離越過他關上了門。
深夜,大街上實在是寂靜的很,白天地上殘留的一些紙屑被風卷的飛的很高,又不知道是什麼被吹的在地上咕噥了好遠,沿街屋簷上的燈籠蕩蕩悠悠的。
連聲狗吠都沒有。
顧清離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在這大街上顯得有點突兀,由於太過空曠導致目光所不及的黑暗之處還有他腳步的回應,令他感覺對麵有什麼東西向他走來,他每走一步那邊的什麼也向他走近一步,直到看到對方的真麵目。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女子嚶嚶的哭聲,淒溯中帶著幾分嬌弱,循著聲音看去一名女子身子蜷縮著在哭,她身著麻色的衣服衣服臟兮兮的甚至有些破敗。
“姑娘你怎麼了,可遇到什麼難處。”這好像是某電視劇裡的標準提問。
女子抬起頭來露出姣好的麵容,那應該是任何男人見了都會為之頓足的麵容,彎柳眉下一對鴉羽宛若被沾濕的蝶翼,一雙美目之中仿佛銜著一池春水,膚若凝脂,發如黑布。
隻是不知道這張麵容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又不能直接問。
“奴家從村裡淘了些東西來賣,卻不曾留意回去的時辰,天色已晚,蛇蟲鼠蟻繁多還要途徑一處荒墳,實在是駭人,身上又沒什麼錢被客棧老板給趕了出來。”她一邊說著一邊抹著眼淚,甚是楚楚可憐。
“不知姑娘家在何處,我可以送送你。”顧清離提議。
“真的嘛,公子你真的是個好人。”女子眼中帶著期許,“隻是奴家蹲著時間比較久,腳都點麻了,不知……”她欲言又止。
顧清離:“那我等你,反正不急。”
女子:“……”
幽深的林中偶爾有幾隻不名的鳥叫,還有幾聲不知什麼動物發出來的咕嚕聲,確實比大街上更熱鬨些。
“還有多遠?”往林中深處走著始終看不出哪裡有稱之為儘頭的地方。
“一會兒就到,真的是有勞公子了。”女子答道。
樹林深處還真的有幾座荒墳,上麵插著幾株招魂的帷幔,飄飄蕩蕩的的確是有著滲人。
“公子我怕。”一片溫軟撞了過來,還好他及時躲過了,好險。
“沒事,你走在前麵我看著你,有什麼事也好照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