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子反應過來後連連鞠躬,並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師兄教訓的是,師弟我的確是學藝不精。”
姚遠山則怎麼樣也沒想到瓊華仙尊會出來,因為據他所知他已經不問門派的事情很久了,將近百年未曾出現在人前,還隻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一次,當時他年紀還小隻記得這個男子如雪山一般疏離。
如今看來更是讓人望而卻步。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沒想到又被一擊,他旁邊的隨從走了出來跪到了他的麵前,“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家家主吧。”
暮瓊華冷淡的瞥了過去,眉宇間像積了萬年的霜雪,“我放過他,他又可曾放過旁人。”
眾人隻聽哢嚓一聲,姚遠山的四肢百骸朝像軟骨一樣癱坐在地上,“今日我便廢了他的一身修為,也算是對他一個教訓。”
“你有沒有事。”就在眾人屏氣凝神的時候暮瓊華突然緩緩轉身朝顧清離問道。
眾弟子門徒著實一驚,因為在他們看來高高在上的仙尊竟然會關照他們底層底弟子的情況。
而被關照的顧清離眼前隻想著一件事,就是這個世界太可怕了他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手掌張開上麵沁滿了薄汗,不知怎麼的頭又昏昏沉沉的,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漆黑,在倒下去之前一隻手臂接住了他。
“怎麼樣?”白衣男子麵色如往常般清冷,隻是偶爾緊鎖的眉宇透漏著他的心思。
一旁的白秋子不由的感歎他的師兄雖然多年都沒管門派之間的事,但到底還是富有一顆仁愛之心,見到他們出事不會真的不管,對他們受傷的弟子也不會真的不管。
重巒仙山唯一的醫尊無涯搭在顧清離的脈搏上皺了皺眉,陷入了沉思,搖了搖頭,隨即又皺了皺眉,換了個姿勢再次搭上脈搏。
“所以到底如何?”暮瓊華沉聲問,眉頭蹙的更深了。
無涯被他盯的有點發毛,眸色微頓了一下,隨即笑道,“沒什麼事,隻是最近有些勞累過度才暈過去的,隻需好好療養便不會有什麼事。”
暮瓊華看著榻上的人,眸色有些意味不明。
“既然如此我便帶去幽境。”
白秋子一聽頓時心中一喜,“是啊,幽境之中的冷泉對療傷最有效果了。”
“不可不可,”無涯卻連連擺手擋住了,“隻需稍加調養便好,用不到什麼冷泉。”
“怎麼會用不到呢,這樣有助於我徒兒的身體恢複的快些。”白秋子對他的阻止頗為不滿,這醫尊今個兒怎麼回事,他師兄難得有這一遭富有同理心的時候他怎麼拚命拒絕呢。
暮瓊華也忘了一眼無涯,似在詢問他為什麼。
無涯迫於諸方的壓力下連忙解釋道,“幽境之中連食物都沒有,反而不易於病情的恢複,這個隻需要多吃點好的多補補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啊。”白秋子恍然大悟。
暮瓊華又朝床榻上的人看了一眼。
“不是,你在剛才乾嘛掐我呀?”殿內白秋子吹著胡須道。
無涯來回踱了幾步,又撓了撓下巴,來來回回了幾次等白秋子不耐煩了才道,“我拚命掐你還不是因為有仙尊在實在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的,我徒兒到底得了什麼病連仙尊都不能知曉的?”白秋子甚為不解。
無涯指著他的麵,手指抖落了幾下,“你真的是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徒弟。”那語氣頗有一種對父母不關心自己兒女的健康以及心理問題的憤世嫉俗感。
“我怎麼就不關心了。”他不明白。
顧清離睡了一夜才悠悠轉醒,打開門就見到秦帥在外麵。
“掌門有事情跟你說,讓我見你醒了就來通報一聲讓你過去。”秦帥道。
顧清離一臉茫然到底有什麼事情,他剛一醒就讓他過去,“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實在是好奇。
秦帥搖了搖頭,隨即又湊了過來壓低著頭用手擋著低聲道,“不過你小心些,掌門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顧清離走進去就看著白秋子背著身站著,手彆在身後,有意無意的用一隻手指拍打著另一隻手,在他印象中他這個師傅背著他姿態還是第一次,氣氛略微有些凝重。
“師傅,你找我何事?”見他就未發話顧清離率先開了口。
“孽徒你還不快點跪下,你都乾了什麼好事?!”白秋子轉過頭來大聲喝道,神情頗有些肅然,“為師的老臉都讓你給丟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