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奴婢看要不算了。”有人提醒道。
“讓你去你就去。”
“這……”
“太後娘娘,好燙!”
“怎麼會,還真是。”孟太後遲疑著拿手背去探了探。
“奴婢這就去叫太醫過來。”夏國安忙不迭的往門外走去,卻被半路給叫了回來。
“等一下。”是孟太後。
夏國安回頭有些疑惑,隻聽太後又道,
“且等上二十四個時辰再去,也讓他長長記性。”孟太後發話了。
顧清離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整個無語住,原主到底是不是太後的親生兒子啊,該不會被是被撿來的吧。
“太後萬萬不可啊,風寒之症彆談二十四個時辰了,就是半刻也耽誤不得的。”夏國安一把跪了下來。
嗯,算你有良心,比他親媽對他好多了。
女人的聲音冷情中帶著尖銳,“陛下的身體自小就非常的康健,這一會兒不會有什麼事。”
“對了,你們要是有一個人敢去請太醫,哀家定不會輕饒了你們!”臨了了還留下了這樣的狠話,宮裡的人個個嚇得瑟瑟發抖,接著一甩寬大的衣袖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金風殿。
顧清離耳邊傳來了「吱呀」宛若老爺爺扯著嗓子乾笑的聲音,接著砰的一聲,應該是門關了。
這哪是什麼親娘,妥妥的後母。
顧清離被燒的整個腦子都快斷弦了,嘴巴裡麵乾乾的,四肢仿佛被重重碾碎了一般整個都抬不起來。
夏國安急躁的在房間裡踱著步,突然準備推門卻被兩名太監給一把拉住,“師傅我們知道您是擔心皇上,可是如今太後已經發話了,還請您三思而後行啊。”
夏國安將他們一把推開,“老奴自是明白太後的旨意,但我不是去找太醫的,而是去宣王府,你們快些給我備轎。”
顧清離覺得自己躺在一葉扁舟之上,一會兒涼風襲來沾染著水凍得他直發抖,一會兒底下的水像燒熱的茶壺讓他整個人燙的要死。
“本王又不是大夫夏總管怎麼找人找到本王這裡來了,皇上生病了你應該找太醫啊。”身居上位的人不鹹不淡道,淺淡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此時他正閒暇的品著茶。
“老奴知道,可是太後娘娘下了令的不準太醫踏進金風殿半步。”他道。
“哦,那就沒辦法了,太後的旨意誰敢反抗,公公怕不是想害本王。”清麗的男子將茶杯裡的茶抿了一口,接著緩緩的放在了案上,不急不躁的樣子。
夏國安抬頭看了一下周圍沒什麼人,才小心翼翼道,“王爺,假若陛下有了閃失豈不是要另立君王,到時候又怎會有現在的陛下這般乖巧。”
興許是說到了點子上男子的眼神才稍微動容了一下。
“再者說皇上與太後鬨僵不是對王爺您更有利?”他繼續說道,“就算將來到了魚死網破的境地,您難道就不想看到真正意義上的自相殘殺。”
“竟敢揣摩本王的心思你好大的膽子。”語氣不怒卻帶著自威。
顧清離托著沉重的四肢起了身,“快送我去醫院掛水謝謝。”
“什麼是掛水?皇上您怕不是燒糊塗了。”旁邊的太監問,並拿了個軟褥墊在了他的後背。
顧清離重重的往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他這是古代掛什麼水。
“那有沒有什麼受了風寒可以吃的藥?”他問。
誰知那群人立馬跪了下來,“皇上,太後娘娘吩咐過讓奴婢們不準找太醫過來,否則定不會輕饒了我們,還請皇上……”
顧清離見他們嗓音越說越低,“那你們告訴朕太醫殿應該怎麼走,朕自己過去便可。”
“這……”他們麵麵相覷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顧清離見他們還在磨磨唧唧的又道,“朕聽聞風寒可是會傳染的,我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你們一個都彆想跑的掉。”
果然人隻有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才會緊張,不過不得不說這皇宮還真大,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在裡麵走著,將自己裹在裘氅裡麵隻露出了半片臉蛋,之前下的雪還到處堆砌著並沒有融化,白茫茫的一片將這青磚綠瓦遮得密不透風。
沒注意腳下一滑,整個下巴都磕到了雪裡,疼中帶著刺骨,顧清離撐著地麵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