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沒出息的,”雖在嗬責實則帶著寵溺,白妙菱巧笑道,“那姑姑就不為難你了,你抿一小口,我全乾如何。”
顧清離心底猶豫了一下,這要是一點點量應該也沒有問題吧,如果實在不行找個機會溜了?在白妙菱的目光中他淺嘗了一口,嗓音尖一陣辣麻讓他不由得咳嗽了幾聲,嗆的臉都紅了。
眾人見狀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白妙菱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並將酒杯倒扣了一下一滴未漏,沒想到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
“其實這隻是侄兒一點小小的心意,實在準備了更大的驚喜在朕的禦花園,還請姑姑宴會結束蒞臨。”顧清離側身低低道。
白妙菱揪了揪他的鼻子,“就你個小機靈鬼。”
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片刻,席間歌舞升平,席中觥籌交錯。
顧清離為自己麵前的酒盅續滿了酒,向蕭旭身前走去,此時眾人皆在互相敬著酒,或是欣賞著歌舞所以也沒有注意他的這一舉動。
蕭旭見他過來略微驚訝了一下,麵上卻沒有過多表現。
“數日之前的事的確是朕年少無知,還請宣王殿下海涵,如今朕已經想通了,不知宣王殿下可否不計前嫌,詳細的事今日亥時禦花園再議,”顧清離低聲說道,還時不時的用餘光瞥向孟太後那邊,手指抖落了一下,有一點灑在了指尖,“如此算我先敬您的。”
蕭旭淺色的眸子眼簾低垂,在他端起的酒杯上輕瞥了一下,顧清離舉著的手有點酸了,以為他不會接過去,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手上驟然一鬆。
這麼順利的嗎?怎麼可以這麼的順利?順利的他有點匪夷所思,直到空了的酒杯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才覺得踏實了些,是不是在不久之後他就不必麵對這個忘恩負義的狡詐之徒,還有這個虛有其表的皇帝寶座了,想想就挺開心的,怎麼回事。
“方才是皇侄敬我的,現在換我這個姑姑敬你了。”白妙菱貼心的隻給他倒了一隻酒盅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如此他在拒絕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顧清離憋著股氣拂著寬廣的衣袖邊,一飲而儘。
許是這個身體對酒精的接受程度實在為負數,他才喝了那麼點現在看人都有點模模糊糊的,甚至看著麵前跳舞的都有些重影,隻知道她們在自己的麵前晃悠,卻未見清晰的舞姿。
撫著頭晃了晃腦袋,就看到其他的人一個個趴在了桌上,還有的倒的倒歪的歪,再一刻原來趴著人的地方又是黑色模糊的重影。
就在這時一道粉色的身影攜著冰冷利刃向他這邊越來越近,千鈞一發之際他的手臂被人拽住拖到了身後,同時聽到「鐺」的一聲。
“保護陛下。”
一個冷然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下一秒臉上被潑了一道涼水,甩了甩腦袋驟然清醒了一些。
他撫著頭,以至於讓自己不要暈倒下去,再次回神之際,數名宮中的侍衛與幾名身穿舞服的女子們對峙著,刀劍相向發出刺耳的聲音。
掃了一下周圍發現那些同他一樣來參加壽宴的均躺在了案上,或者倒在了地上。
最終將目光定向了身居上位絳紅衣裙的女子,她神色如常看不出異樣,她太淡定了淡定的有些詭異。
顧清離有些不敢相信,唇角微張吐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女子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冷酷無情的開口道,“將玉璽交出來。”口氣與之前判若兩人,沒有以往的溫情,而是冷硬的可怕。
那種冷硬映在他的腦海裡,顧清離突然感覺胸悶的很,像是他自己的感覺,又好像不是,他不知所措的捂住胸口。
女子神情明顯有些不耐,提著冰冷的玄鐵刺了過來,蕭旭將他扯到了身後。
周圍都是打鬥的聲音,亂作了一團,孟太後身邊不知是誰還清醒著喊了一聲救駕。
鐺鐺幾聲,那幾名女子儘數浮誅,門外又冒進來了幾名女子將整個公主府圍了個水泄不通,新一輪的打鬥重新開始。
顧清離看著眼前淺藍色與絳紅色的身影打作了一團。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