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各位嘉賓成員的期待中,工作人員們將一架鋼琴抬了上來。
梁玉秋臉上閃過一絲意外的神情。
“哇,看來我們顧總展示的是鋼琴表演,真的好期待哦。”主持人在上麵喊著。
“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顧總彈鋼琴呢。”落亦辰率先鼓起了掌。
下一刻所有人都跟著鼓起了掌。
顧清離將上麵的羽絨外套脫掉,露出了裡麵米色的呢子大衣,在眾人的期待下邁著輕盈的步伐上了台階。
撩了一下大衣的衣擺坐了下來,下邊的掌聲也落了。
整個飯廳都安靜了下來。
冰燈上水色一般的燈光灑在了顧清離的臉上,看起來溫柔,又不失堅毅,他的睫羽微垂著。
修長的指尖在琴鍵上敲著第一支音符作為開始,接著輕盈婉轉的聲音從他的指尖流了出來,如一個少年躲在角落裡輕聲低訴,他被一團黑色的光圈圍住所有的人都聽不到他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聲調高昂了起來,似是他在述說著悲憤,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聽不到他說話,所有的人都不理他,無論他如何的去高喊撕心裂肺的扯著嗓子都沒有人去理他。
在呐喊之後又是無儘的無奈,他的話始終沒有人聽嗓子有點啞了,鋼琴的聲調在高昂中漸漸地趨於平息,接著越來越緩,就像少年的心境一般。
此時如水流輕輕滑動一般,很柔,讓人有著心靈的寄托,帶著空靈與寂靜。
坐在下麵不遠處燦若玫瑰的青年眼睛裡早就不含著笑意,此時目光深邃的盯著台上的人,燈的影子灑在他漆黑的眸中仿佛黑珍珠上散發的色澤。
梁玉秋則看向台上的人,眼中的神色未明。
一曲終了,顧清離的手指在鋼琴的琴鍵上滑動著,為其畫上了終止符,就好像所有的呐喊、悲憤、不甘、無奈以及最後的平息均化為虛無,回到了現實的世界重新開始生活。
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隨著他畫的休止而從剛才的琴音中回過神來,空氣中的所有一切達到從未有過的靜止。
不知誰的掌聲將他們給拉了回來。
“哇,太好哭了,太好哭了。”底下幾個年輕的都哭成了一片,小張更是一邊感歎著一邊拿著麵紙在那邊哭泣。
顧芊芊也有些意外。
“哇,真的太震撼了,我都不知道顧總的鋼琴能彈的這麼好,以前從來沒聽過,我都聽哭了,真的太厲害了,我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主持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看底下都哭成淚人了,不知道我們的化妝師等會兒要浪費多少化妝品了。”她說著手指了指底下。
顧清離循著她手指的方向輕笑了一聲,“哈,真的殺傷力這麼大嗎?”相對於所有人他本人反而是個很輕鬆的狀態。
“真的,我都不知道顧總彈鋼琴這麼好聽,快哭死我了。”他們公司不怎麼起眼的小元都在那邊嚎著。
“就感覺有人拿東西捅我心窩子的感覺,我喊著疼,可是疼痛還在繼續,過了一會兒它竟然自己縫補自己治愈了,那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小張一邊說著一邊作著手勢,以最大的程度描繪出她此刻的心情。
旁邊的顧芊芊看了她一眼,撇了一下嘴,“難得你這個搞笑女也能想出這麼多形容。”
“搞笑女也是有感情的,好不啦。”小張有些不服氣。
“柳風,作為後輩你覺得剛才顧總彈的那首曲子怎麼樣?比起你的吉他如何。”主持人的問題給到了這邊。
所有的攝像也都定到了柳風和顧清離的身上,作為長相相似的兩個人,他們之間的評價應該會日後的播出帶來很多的話題。
柳風理了理粘在衣服上的隱形麥,“就各有各的特點吧,首先吉他和鋼琴是兩種不同的樂器,顧總畢竟年長我很多,所以這方麵的經驗肯定比我要豐富,關鍵是每個人的熟練程度不一樣,所以就……就不太好比較。”他的另一隻手在下麵暗暗捏緊著。
主持人愣了一下笑道,“看來是後生可畏啊。”
“我覺得有些人就不懂音樂。”落亦辰冷冷道。
柳風臉都白了,沒想到這人會當麵懟他,調整了一下心情,細聲道,“那個,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準備彈廢幾把吉他?”落亦辰上挑著眉眼,皮笑肉不笑的。
柳風聽他的話不自覺得低下了頭,尷尬的揪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擺,“那個我會努力的。”
落亦辰輕笑了一聲:“可是今天我沒帶尺。”
柳風感覺自己快哭了。
主持人感覺到那邊氣氛有點不對立馬將話題拉到了梁玉秋的身上。
“聽說我們的顧總和我們的梁玉秋先生以前組過樂團,不知顧總現在的鋼琴造詣比之前如何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梁玉秋朝顧清離看了過來眼中的神情有些複雜,突然他將目光收了回來優雅的笑道,“人比人真的氣死人了,有些人明明那麼有錢了還要在彆的方麵卷死我們。”
顧清離輕抿著唇。
“怎麼可以有人長得那麼好,又那麼有錢,鋼琴還彈的那麼好,我是女的我都想嫁給顧總。”小元有些激動道。
話一說完小元就好受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盯著他,等他回過神來回頭去看的什麼也看不到。
隻有之後落亦辰冷哼了一聲,“前有夢女,現有夢男。”
顧芊芊雙手交叉於胸前,“就算你給我變性當我後媽我都是不要的。”她說小元,兩人難得站到了同一陣線。
小元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柳風看著這一切,不由的捏緊了拳頭。
“那言歸正傳,顧總彈得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呢?我好像從來沒聽過。”主持人將問題又給到了顧清離這邊。
顧清離大大方方的笑了笑,看向遠方向看穿這個世界一般,“這首歌叫,叫《南柯一敘》,是我從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構思的,一直沒有發行。”
眼光收回去的時候與落亦辰的眸光對視了一秒,不過兩人都很有默契的移了開去。
“哇,很好聽的名字呢。”主持人感歎道。
他們的任務完畢,很快進行到了其他嘉賓的任務。
小元和小張大冬天的裹得像個粽子,站在這家酒店的門口發放傳單,一邊做著冰燈主題的餐廳介紹。
顧芊芊和梁玉秋則接到任務現在開始尋找單車,準備騎到湖角公園去坐摩天輪。
另他們意外的是他們剛發現兩排共享單車整整齊齊的停在那兒,準備走過去的時候一群人好像黃蜂過境一般將那些自行車全都給騎走了。
原來排滿自行車的地方此時空蕩蕩的,隻剩下落在地上的幾張舊傳單,還有單車上落下的一隻礦泉水瓶。
兩人對望了一眼直接傻眼了,梁玉秋走過去將那幾張舊的傳單以及礦泉水瓶撿了起來,輕捏著放到了垃圾桶內,扔之前還做了垃圾分類。
走了兩百多米好不容易又看到了一處停放共享單車的地方,顧芊芊還欣喜了一下。
就在她走過去的時候,一群人蜂擁而至,有的人甚至從她的身旁嗖的一聲穿過去,就好像搶的一般立馬扶了一輛自行車就跑。
有二就有三,顧芊芊有點忍不了了,在同樣的事情發生過第三次的時候,她扯了一個攝像大叔。
“大叔,是你們節目組故意給任務設的難點吧。”
攝像大叔表示一臉茫然,難道是節目組新增加的項目,他不懂,但是他隻管拍攝。
在攝像大叔無動於衷後,顧芊芊拉住了一個剛牽過車沒走多遠的大姐,“那個大姐你們大冬天的騎這個自行車不嫌冷嗎?你們是節目組派過來的嗎?”
大姐看了她一眼,“什麼節目組,我不懂我是要趕著去上班的,你們這些明星彆耽誤事情好不好?”
“大姐,我給你錢去打車好不好?上班去的話打車比較方便,這輛自行車能不能讓給我們?”梁玉秋直接掏出了一百塊錢。
那名大姐朝一百塊上瞥了一眼,接著固執的撈回了自己的自行車,“不方便,我等會兒還要用這輛車下班回來呢,而且這個天氣適合騎自行車。”
顧芊芊朝天空望了一眼,“天這麼冷,怎麼就適合了。”
“我說適合就適合,你們彆耽誤我事情。”大姐固執的說著,手扒開了顧芊芊放在坐凳上的手,騎著車揚長而去。
“看來我們得分頭行動了。”梁玉秋說,“如果我找到車的話可以聯係你。”本著照顧晚輩的原則他又道,他保證不是因為那個人特彆的交待才這麼做的。
顧芊芊點了點頭,“嗯,我留個電話給你吧。”這個人昨天幫她修水管,所以她覺的梁玉秋這個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