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痛感和寒冷並沒有讓他感到害怕,而是感受到一絲欣喜,抱著一種對生的僥幸心理他徐徐的睜開了眼。
他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了一片冰麵上,怪不得這麼冷,他準備撐著身子起來,可是未果。
因為一顆有著銀色長發的腦袋躺在了他那條沒受傷的腿上,他勉強用手支著坐了起來,傾著身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喂,燕羽你醒醒,喂,醒醒。”沒有反應。
又毫不「憐香惜玉」的在他嘴巴上拍了三下,還是沒反應。
“喂,你再不起來的話就不幫你找老婆了。”顧清離威脅著。
一點動靜也沒有。
有點使壞一般一隻手提著那隻他頭部壓著的腿將其抽了出來,隻聽哐當一聲燕羽的頭直接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顧清離皺緊了一半的眉替他心疼了一下。
這時終於聽到對方嚶嚀了一聲,同樣的也皺了一下眉,顧清離聽到他還有聲響放心了不少,自己撐著勉強站起身後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
其實這個地方不全是冰層覆蓋的地方,而是他們兩個正好躺在了一處結冰的湖麵上。
不遠處的岸邊此時被一層雪包裹著,北風呼嘯著很冷就是,那裡似乎有個山洞。
顧清離將人好不容易拖回了岸邊,又拖進了山洞,想要找件生火的工具都沒有,隻能搓了搓手抵禦著寒冷。
順便找了些木棒將自己受傷的那隻腿簡單固定了一下。
這座山洞避風效果不是很好時不時的有風從四麵八方吹了進來,他朝旁邊的燕羽看了過去。
對方沒有叫一聲冷而是重重的咬著唇,渾身哆嗦著,銀色的發絲有幾縷灑在臉上,顧清離看到那初見時如雪一般白皙的麵龐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有些不對勁的摸了上去,因為在這張臉上那種紅暈怎麼也算不上健康的顏色,手掌上的溫度讓他燙了一個機靈。
發燒了。
可是這裡又沒有藥物,也沒有取暖的工具,唯一算的上可以取暖的東西就是這些乾草了。
停頓了半刻,燕羽側躺著身子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個團,此時還沒有恢複意識,顧清離猶豫了半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還有他這個大活人。
反正現在燕羽也沒有醒呢,他也不知道是吧,男女才需要授受不親的,男男就不需要的對吧。
乾草鋪在了地上,將燕羽挪了上去。
手指放在襯衫的紐扣上最終還是儘數解了下來,解完自己的就去解燕羽的。
他稍微有些壓力的抱了上去,將兩人緊緊貼在了一起,接著拿過旁邊兩人的衣物將他們整個包裹在了裡麵,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了頭在外麵。
顧清離感覺對方因發燒而產生的熱傳遞到了他的身?體裡,而自己身體上的寒冷之氣也感染到了對方,平時生人勿近的燕羽循著本能往他身上靠了靠。
顧清離麵對著比剛才還要親密的接觸稍微有點不自在,但也隻能這樣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一直沒敢睡去,外麵逐漸變黑了,山洞裡麵也跟著變成了漆黑一片。
感覺又到了那個黑洞裡麵,旁邊的人挪動了一下,發絲接觸到了他的頸間有點癢。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倒黴,這明明就是女主的義務,不是他的。
想著想著竟然這麼的睡著了,睡夢中覺得自己抱著個燒開了的水壺,想要掙脫開來偏偏旁邊的水壺不想饒過自己,硬要往他身上貼著。
想睜開眼,眼皮又特彆的重,像磁鐵一般吸在了下眼瞼。
又覺得身上壓著一隻大熊,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伸出了手推拒著隻覺的掌心硬硬的,很結實,很有力量的樣子。
暫時也推不開的樣子。
顧清離真正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被旁邊冰冷且富有磁性的嗓音給驚醒的。
亦或是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冷風給凍醒的。
“我們怎麼回事?你!”
顧清離用手肘撐起了身子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年前的一團白影,由模糊到清晰。
一名男子用衣服捂著身?子,遮擋著,神情中滿是戒備與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酷氣息。
“你!”異色的雙瞳在他身上瞥著。
顧清離循著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去,還剩下自己的衣服半遮半掩著,身體半支著呈現著一種彎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