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護士掃了一眼，囑咐道，“病人還才醒，不宜吃太過油膩的。”
“這些不能吃嗎？”女人問了一句。
“對，最好不要吃。”
“對不起，我真的不太會照顧人，”女人低著頭有絲愧疚，“我再去重新買點粥上來吧。”
顧清離阻止了她的這一行為，“不用了，我現在還不餓，等一下吧。”
女人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兩隻手交握著攪動著，“對不起，我從以前都不太會照顧人，都沒有你會照顧人。”
“我做的飯菜你們從來也沒吃過不是嘛。”顧清離說完轉頭看向窗外，沒有去看女人稍微有些落寞的眼神，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差不多自己一個人生活的。
印象中他們一家人也沒有一起吃過飯，無論做什麼他們都看不到，無論他如何的優秀他們也看不到，就算偶爾的叛逆他們也看不到。
其實他有時想就在係統的世界也挺好的，有朋友，有家人，也有愛人，也有屬於他自己的孩子，或許正因為如此有時才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
“對不起。”女人再次道歉著。
顧清離歎息了一聲，“我說過不用說對不起，如果要說對不起那個我稱作爸爸的人才是更錯的那一個，他從現在都沒有來看過我，我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
女人低下了頭，沒想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幫她說話。
病房裡沉默了半刻，顧清離看到外麵的葉子落下了一片。
“我和你爸準備離婚了。”顧清離聽到他媽媽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稍微震愣了一下，轉過頭來的時候已是一派雲淡風輕，“好，其實你們早就該分開了，本來你們就不合適的兩個人。”
他的爸爸媽媽是家族聯姻而結合的夫妻，在他懂事起他們之間就沒有說過什麼話。
女人頓了一下，“其實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很好的孩子，是我們不配擁有你。”
“我也曾惡劣的想過你不要出生就好了，我不喜歡你爸爸，他也不喜歡我，說實話我根本沒有做好當一個媽媽的準備，他也是，我知道這很殘忍。”
顧清離將手慢慢的捏緊著，指甲嵌進了肉裡，雖然早就知道，但還是很難過，他沒有辦法去笑出來。
女人又說了一些，才告了彆，在到達門扉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那首《南柯一敘》很好聽，如果可以的話我和你爸都想再聽一次。”
顧清離看著她停駐的背影，“不會再彈給你們聽了，因為我也覺得你們不配。”
捏緊的手慢慢的鬆開，聽著走廊上高跟鞋的聲音漸漸的遠去。
第二天，一大早顧清離剛掏了半碗粥就看到門邊站了一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女生，一身黑色的呢子小香風連衣裙，紮著高馬尾，馬尾上綁著紅色的蝴蝶結。
她躊躇著走了進來，許久不見，他還是一樣的俊美，倚坐在床頭與這窗外的一片楓葉融合的像一副畫似的。
那雙杏眼微闔著，藏著一抹淺碎的溫柔。
顧清離將吃了一半的粥放在了桌上，陶晶然將一代水果放到了桌上。
“你怎麼來了？”顧清離偏過頭問，揚了一下下巴，“坐吧。”
陶晶然掖著裙子，有些不自在坐了下來，“聽阿姨說你醒了我過來看看。”
“你跟那個男生相處的怎麼樣？”顧清離眸子看向他，直截了當道，什麼時候不好偏偏在他吃飯的時候，被他看到他們在一起，接吻。
陶晶然愣了一下臉上更加的尷尬甚至有點後怕，甚至有點後悔，畢竟顧清離各方麵都挺好的。
“你都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顧清離雙手交插於胸前。
“我跟他沒什麼的，都是他一直糾纏著我，我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他的約會。”陶晶然焦急的解釋道。
顧清離眉宇微抬著直看向她的心靈深處，“我當天看到你和他在接吻，然後我還傻傻的追上去喊你，但是你沒聽到。”
陶晶然瞳孔皺縮了一下，下一刻向顧清離的手臂握了上去，顧清離躲了開去。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走吧。”顧清離下了逐客令。
陶晶然頓住了，僅管知道顧清離一直是個溫柔的人，但同樣也有鋒利的一麵，有些自暴自棄道，“沒錯我是和他上床了又怎麼樣呢，我們交往兩年多了，可是你卻從來沒碰過我，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每天都帶好吃的給我，還會買衣服給我，每次約會都很準時，同事們都很羨慕我有個很帥又體貼的男朋友。”
“我曾經想過無數次想要去親吻你，占有你可是我不敢。”
她一句一句的說道。
顧清離對於她的發言感到意外。
“你不想要的話，他就是我的了。”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清冽的聲音。
隻見一名銀發齊肩的男子捧著一束花，站在了門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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