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勃然大怒,心道此人太過心高氣傲,便指了指後山說道:“既然全身長滿了刺,那就去後山跪三天,好好磨一磨你的骨頭。”
薛鏡辭麵色不改,施了個拜禮道:“弟子領罰。”
從論道台到後山不過一刻鐘的路程,但氣溫卻是天差地彆。
薛鏡辭輪值時曾經過崖邊,知曉後山是用來懲戒弟子的所在,曾遠遠看過一眼,今日卻是第一次下去。
到了崖底,隻見不遠處有個寒潭。明明日頭攀升,此地卻依舊冰冷刺骨。
係統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爪子觸碰到光禿禿的地麵,隻覺岩石堅硬,跪上三日怕是膝蓋都要跪爛了。
它擔憂地看向宿主,卻見宿主早已麵朝寒潭跪下,神情清冷凝重,低聲道:“寒潭裡竟然有……”
係統頭皮發麻,愈發覺得此地詭譎危險,顫聲問道:“有,有什麼?”
薛鏡辭:“有魚。”
係統無言以對。
它虛驚一場,還未緩過來就被宿主指派去抓魚,卻不甚熟練,撈了個空。
薛鏡辭見四下無人,乾脆站起身一掌把魚拍暈了,又讓係統從附近找來木材生火。
材料備齊,薛鏡辭正欲烤魚,就聽懸崖上邊傳來來腳步聲,他趕緊讓係統藏好東西,自己重新跪了回去。
崖邊上,幾個弟子探頭探腦地朝下張望。待看清受罰之人竟是薛鏡辭,忙拉扯陳昭過來看。
“陳師兄,你看那跪著的是不是薛……”
他尚未念出名字,就被身側之人捂住嘴巴。
“你小點聲,彆被他聽見了。不過,這人怎麼會被罰跪在此處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聽聞他在周紫陌長老的課上鬨事,當即被趕出去罰跪三日。”
聽了這話,最先開口的弟子冷哼一聲,故意提高嗓門嚷嚷。
“要我說,他就是活該!自以為飛升上界便了不起,也不知在下界時做過什麼齷……”
陳昭原本神色淡淡,聽了這句話立即嗬斥道:“住口,他犯了過錯,理當受罰,既已受罰,便該給他一個悔過的機會,日後莫要讓我聽見你們在背後語人是非。”
見陳昭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神色,想是真的動了氣,幾人趕緊噤聲,飛快地離開了此地。
等人走了,係統才將藏在岩石後麵的木塊扒拉出來,叼給薛鏡辭。
“這些人真討厭!”
它張牙舞爪的喵喵叫,薛鏡辭卻並不在意,熟練地將魚架上,不一會兒就香味撲鼻。
吃完了魚,薛鏡辭拿出課表,掰下一塊燒過的木炭當做炭筆,輕輕劃掉了周紫陌的課。
“我陣法造詣在她之上,這課不必聽了。”
三日罰跪結束,薛鏡辭立即領著係統,朝宗門內發布任務的閣樓走去。
他剛一出現,原本熱鬨的閣樓就詭異地安靜下來。
薛鏡辭徑直走進去,意外發現後麵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正是當日主持問心階的內門弟子,錢縝。
錢縝年紀小,臉上藏不住事,討厭一個人便會明明白白地擺出來。
薛鏡辭當做沒看見,神色自如地說道:“我想接取宗門任務。”
錢縝正要拒絕,卻想起薛鏡辭畢竟是宗門弟子,自然也擁有接取任務的權利。
他隻得點點頭,彎腰從櫃台裡翻出一個報酬最少又辛苦繁瑣的任務——捉蟲。
錢縝將牌子丟給薛鏡辭,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卻見薛鏡辭握住牌子輕輕一笑。
待薛鏡辭離開後,閣樓內才漸漸有了聲音。
“方才錢師兄怎麼將那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