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連忙點頭,十分開心地答應了下來。
從這日起,他幾乎是眼睛一睜就往薛鏡辭身邊跑,像是一條甩不開的小尾巴。
他每日卯時過來,風雨無阻,日日纏著薛鏡辭虛心請教,十分勤勉好學。
薛鏡辭一心牢記要有師父的威嚴,教導蕭尋時便十分嚴厲,往往一個簡單的握劍姿勢都要糾上幾百遍,哪怕蕭尋力竭也不允他休息。
好在蕭尋雖然資質普通,心誌卻堅韌非常,竟硬生生地堅持下來了。
有一次練得狠了,走路都有些不穩,麵上卻不顯露分毫,隻是安靜拜彆了薛鏡辭,約好明日再來。
到了第二日卯時,蕭尋頭一回失了約。
係統見薛鏡辭不說話,隻定定看向門外,知道他到底是對任務的事上了心。
但或許有了謝爭的前車之鑒,薛鏡辭看了一會兒便收回視線,繼續做起自己的事情來。
喝了一盞茶的功夫,屋外終於傳來“噠噠噠”的聲音。
薛鏡辭起身開門看。
蕭尋衣擺沾著泥土,走路一瘸一拐,顯然是來時路上摔得不輕。
“薛師兄。”
蕭尋握緊竹杖,下意識遮住擦傷的掌心,問道:“不知你這裡有沒有能換的衣裳。”
薛鏡辭知曉蕭尋向來潔癖,猶豫道:“隻有舊衣。”
蕭尋卻輕笑說:“多謝師兄。”
薛鏡辭沒想到他應得這般痛快,微微驚訝了會兒,才取了衣服,讓蕭尋去臥房換,自己則在外屋煮了些熱湯。
等蕭尋換好衣服出來,薛鏡辭分給他一碗湯,待他喝完後才不經意地提議道:“你腿腳還未好利索,每日這樣跑實在不利於養傷。”
聽了這話,蕭尋以為薛鏡辭是讓他日後不要過來,急得趕緊放下碗,說道:“薛師兄,我沒事……”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薛鏡辭道:“我這院子裡還有空房,若不嫌棄,不如搬來一起住吧。”
蕭尋握著碗的手微微一緊,眼底閃過驚詫,接著臉上綻出笑容:“師兄不嫌棄我已經是蕭尋之幸,既如此,以後便叨擾了。”
薛鏡辭細細打量他的神情。
這間屋子位於山腳,是外門中最為破落的一間。
雖經他修繕,仍比不得其他住所。蕭尋為了求學,絲毫不嫌棄屋舍簡陋,心性算是不錯。
待蕭尋走後,係統跳上薛鏡辭的膝頭,翻著肚皮撒嬌。
“宿主,你也考察他這麼多日了,趕緊趁熱打鐵鎖定他吧,不然之前的積分都浪費了。”
薛鏡辭仍是搖頭,戳戳它軟乎乎的肚皮,道:“不了,再看看。”
係統舒服得眯起眼,瞬間不多話了。
蕭尋應下搬來之事,當日就帶了東西過來。
他隨身物品極少,吃穿用具都極樸素,渾身上下最貴重的,恐怕就是背後的劍。
那劍為玄鐵所鑄,寒芒湛湛,絕非凡品。
薛鏡辭看出這劍應當是他攢了許久才買到的,問道:“你很喜歡劍?”
蕭尋點點頭,毫不遲疑地應道:“對。”
薛鏡辭沒再說話,低頭將蕭尋送來的茶裝進瓷罐子裡。
蕭尋就這樣在薛鏡辭的院子裡住了下來。
薛鏡辭本以為他會不習慣,卻不想蕭尋相當適應,又極會照顧人。
他平日閒下來便鑽研功法典籍,看書又快,往往落得一地書卷。
係統又是個跳脫性子,時常在薛鏡辭身邊打轉,將地上的書卷踩得更亂。
以往這些書卷總要落得淒慘下場,蕭尋一來,便救了它們的小命,將書卷挨個卷好,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
原本院子裡的樹,被大雪壓塌枝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