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見鐘情的帥農民
這三條文字框，或許是因為奚顏顏並不在他麵前的緣故，很快就消失了。顧劭昀說乾就乾。當天晚上叮囑門口保鏢不準放奚顏顏進門，就說自己不在家。第二天一大早，重感冒未愈的顧劭昀強撐著上了飛機，降落在滇省省城飛機場。
這個大項目，他也不想錯過，正好先走一步。宋助理緊隨其後，過兩天就會帶人過來。
滇省氣候宜人，四季如春。顧劭昀下了飛機，鼻子還是不通氣。跟著趙彥明的團隊，先是飛機轉高鐵、然後高鐵轉綠皮、然後綠皮轉汽車……足足走了一天一夜，輪番用上各種交通工具，終於到達一個小鄉鎮。
顧劭昀以為這就結束了，正要下車，不料趙彥明的人去而複返，向兩位老總彙報：“趙總，顧總，咱們還得繼續走。”
“向導說，接下來要進山。情況好的話，天黑之前能到。”
趙彥明平時缺乏鍛煉，現在已經癱在座椅上，聞言皺著臉：“還要走多遠？”
下屬頓了頓，“大概四個小時。”
趙彥明無可奈何：“……那走吧。早走早安頓。”
一行人又繼續上路。開出鎮子大概幾十公裡，開始進山。周圍景色也多是林木。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越野車也沒法走了。下麵人說安排好了替換的交通工具，於是在一群人眾目睽睽之下，一位足有七十多歲、眼角褶子像扇子的老大爺慢慢悠悠、驅趕上來一輛牛車。
老黃牛“哞”了一聲，甩了甩尾巴，黑色大眼睛溫馴看著他們。
顧劭昀：“……”
他現在有一絲絲後悔。
趙彥明也驚呆了，拉過下屬急忙問：“怎麼回事？連個拖拉機都沒有？”
下屬為難道：“趙總，您不知道。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村子裡年輕人都進城裡打工了。村子裡就剩下幾個老人，他們年紀大了，摩托車拖拉機，一律都不會……”
趕車的老大爺砸吧砸吧煙嘴，一張嘴濃重的鄉土腔：“唉喲，我還以為就兩三個人。這麼多人，怎麼拉得過來嘛。不行不行，我的牛要累著的……”
顧劭昀鼻音濃重：“大爺，您家裡隻有牛？有沒有馬車？”馬車好歹比牛車快點？
老大爺瞥他一眼，“唉喲，你這個後生，馬養了又不能耕地，還是牛好使……你要是想換個四條腿的，也行囉，家裡還有一頭驢，但是今天沒帶出來噻。”
……顧劭昀真的有點後悔。
趙彥明和他商量了一下，他們兩個，帶上兩個人，一共四個，先過去，剩下的人回鄉鎮，明天再來。四個人往牛車上一坐，顧劭昀的阿瑪尼蹭在一叢乾稻草上，頓覺說不上來一股子什麼乾臭味。
他好像猜到是什麼，但寧願自己不知道。還好感冒還在，也不是很明顯。
趙彥明和其他人就慘了，捂著鼻子無所遁形，加上牛車又慢、道路顛簸，走了半小時之後，三個人齊齊伸長腦袋，拚命往外探，像是密集籠子裡運了一群武漢鴨，鴨脖特長的那種。
趙彥明隻好給自己打氣：“加油啊，老趙！你能行！光宗耀祖一瞬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顧劭昀一言不發，因為怕自己一張嘴，會忍不住用口呼吸，以免釀成更大的慘劇。
五個人繼續幽幽走了兩個多小時。一路上全是原生態的大森林，要是度假的話，確實山清水秀，福地洞天。但就是交通太痛苦，路上兩個下屬爭著在他們麵前表現，把查到的資料兜了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