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醜事若是被婆家知道了,自己還有什麼臉麵?
“父親以前就寵愛那對母女,如今做出這樣的醜事,也不過是禁足而已。”
父親雖然寵愛自己,但是對那容巧倩也是真心的疼愛。
這種違背閨訓,丟人現眼的事情,不過是罰跪了兩天佛堂,然後禁足在院中罷了。
容舜華一邊哭著訴說,一邊在心裡暗罵大老爺昏庸,容巧倩無恥。
大夫人被容舜華哭的頭疼,又被容巧倩氣的頭疼,偏偏是毫無法子,隻能哎吆哎吆的讓人來給揉揉頭。
易嬤嬤心疼的看著大夫人的樣子,終於沒忍住對著容舜華說道:“大小姐,夫人這幾日為了這個事情,都頭疼的好幾晚沒睡著了。連二小姐過禮,她都冒著惹大老爺不快而稱病沒去,就是不想給二小姐做臉。您且體諒體諒夫人,讓夫人好好歇一會吧?”
易嬤嬤是大夫人的奶娘,容舜華自然也要尊重些。
聽著易嬤嬤這有些責備的話語,她生氣的用帕子捂著滿是淚痕的臉,回自己的院子裡哭去了。
臥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夫人躺在枕頭上,易嬤嬤親自給她揉著頭,她終於能平穩一下心神了。
“夫人也不要氣得狠了。那人隻以為定了個高親,就能得意了。她卻是不知道,這門不當戶不對才有的受呢。老奴可是讓人打探過了,那平逸侯太夫人可不是個好惹的。先平逸侯膽小懦弱,那平逸侯太夫人可是掌了府裡的大事小事。若不然,先平逸侯也沒膽子去站隊啊。”
易嬤嬤一邊給大夫人按著額頭,一邊細細的跟她說起這幾日打探到的消息。
大夫人聽了易嬤嬤的話,想到平日裡聽到的關於平逸侯太夫人的閒言碎語,也幸災樂禍起來。
“這倒是。”大夫人冷笑著說道:“咱們文官雖然與勳貴們來往不多,但也是聽說過的。之前的平逸侯夫人不就是被那太夫人給磋磨死的嗎?那賤人當真以為自己找了個好人家啊?這嫁人,最重要的不是看嫁什麼樣的門第,得看嫁什麼樣的婆婆。這後院裡,可是兒媳與婆婆朝夕相處呢。”
像她,大家都說容侍郎前途無量,說她婆婆仁慈寬和。
可是,饒是如此,她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受過磋磨的。
那婆婆想給兒媳婦立規矩,任誰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尤其是自家這位太夫人,最愛給大老爺送人------沒辦法,還是大老爺愛收人。
想到這裡,大夫人又恨恨得咬了咬牙。
“就是,就是。”易嬤嬤連聲的附和道。
她見到大夫人的情緒好些了,又接著說道:“再說了,您要拿捏二小姐,那法子不多的是?那出嫁女子在婆家的底氣可還在嫁妝上呢。那二小姐的嫁妝不還得是您給備著?您給她準備一些空抬,那誰還能挨著查不成?就算想要查,你把那上等的綾羅綢緞,古玩器具之類的換成下等的。隻說如今價格貴,時間趕,匆匆忙忙隻買到這樣的,誰還能說閒話不成?再說了,那些古玩器具可從來沒個準價啊。。。。”
易嬤嬤給大夫人出著主意。
大夫人的精神一下子起來了。
這幾日,她都被氣糊塗了。隻想著容巧倩的婚事如何的丟臉,卻是忘了後續的諸多事情。
這婚事讓趙姨娘的娘家人攛掇著給定了,這打理婚嫁之事,大老爺無論如何也沒臉交給一個妾室去做了。
若是真的定親事以及打理婚嫁之事都交給了妾室,而不交給自己這個當家主母,雖然算不上是寵妾滅妻,那也差不多了。
彆人且不說,容首輔定然是第一個不答應。
想到這裡,大夫人冷冷的說道:“我定然給二丫頭好好的準備一份嫁妝,讓她‘風風光光’的出門子。”
易嬤嬤看到大夫人重新燃起鬥誌,她的心也放了下來。
不生氣就好,不生氣就好!
氣大傷身。
氣了傷的是自己的身子。那還不如讓彆人生氣,傷彆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