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見說了半天,自己這個侄子,卻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重重的把茶盞放下,‘咚’的一聲,喚回了慕雲錚飄散的思緒。
慕雲錚看著景安帝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不由得有一些羞赧。
“行了。你若是想走就走吧。我看你人在這裡,心也不在這裡了。”景安帝嘲笑道。
“我是惦念著皇祖母。想要去給皇祖母請安。”
慕雲錚無視了景安帝的打趣,重新板起臉說道。
“去吧。母後這兩日正念叨著你呢。”景安帝隨意的揮揮手。
突然,景安帝揮手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說你這幾日不在王府,那你在哪裡?你也沒在宮裡住啊。難道你又跑去太傅府裡了?”
慕雲錚正要離開的腳步一頓,“我去了自己的彆院裡。”
“你那個在容首輔旁邊的彆院?我可是聽說了,容首輔對於不能買到你那個院子,頗為挫敗呢。哈哈。”
景安帝想到自己聽到的關於容首輔想買他家隔壁的院子,卻總也不能得到而鬱悶的事情,笑了起來。
“嗯。我想安靜些。那個地方可隻有皇伯父知道,您彆外傳了,省得擾了我的清淨。”
慕雲錚正色的對著景安帝說道。
他生怕總想著捉弄他的景安帝又像以往那樣,告訴了太後。
到時候,太後派人給他送東西,又引得睿王總是去找他,不得安寧。
“好了,好了,知道了。之前你不是小嘛,我以為你是在賭氣。現在你大了,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景安帝點點頭,答應了。
慕雲錚聽著皇帝答應了,正要往外走。
突然,他又頓住了腳步。
“皇伯父為何把容侍郎降職的如此厲害啊?”
慕雲錚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如今在禦探司裡雖然掛著一個副統領的名頭,但實際上多是出去查探,並不喜歡探討這些朝堂之事。
隻是容博瑾是容巧嫣的生父,這突然降職這麼厲害,隻怕容巧嫣也會難過吧?
景安帝沒想到慕雲錚居然會關心朝政。此時既然自己這個侄子問起,那他肯定要解惑啊。
“那容博瑾做了吏部侍郎之後,行事有些自以為是了。這掌管春闈之事的禮部官員確實是他的好友,他給了上等考評。那販賣糧草的邊軍將領,卻是給容博瑾送了禮,才得了個上等考評。他總歸是有些瀆職了。若不是容博瑾為著自家兒子科舉,避嫌與他那同窗沒怎麼來往,加之這邊軍將領做的惡事都是私下裡做的,這次可不是官降兩級這麼簡單了。這也是看在了容首輔的麵子上。”
景安帝有些不快的說道。
容首輔確實是個忠心的。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對他表了忠心,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容忍。
可是,這個容博瑾卻是有些飄飄然了,得了一點利就敢給人好的考評。
若不是看容博瑾平日裡沒做什麼惡事,這次也不過是被人蒙蔽,就不隻是降職這麼簡單了。
慕雲錚弄清楚了情況,就離開了。
他想著,萬一容巧嫣問起來他這個事情,他也知道如何回答。
可是,容巧嫣完全沒有要問的意思。
因為前世裡,容博瑾就有降職的情況。而且,比今世裡降得更厲害。
容巧嫣聽著拾蕊打探到容博瑾降職的消息之後,就呆呆的坐在美人榻上看著燭火發呆。
前世裡,容博瑾是從正三品的吏部侍郎,直接降到了六品的員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