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見著是年前斷了腿的周磊母子贖完身過來磕頭,就可憐他們的賞了一個大大的荷包。
“可憐見的。這兒子斷了腿,這做娘的為了照顧孩子,也不當差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了。為了子女,做父母的恨不得時時刻刻照顧著。隻是這兩個也是個傻得。這問診抓藥,哪個不需要銀錢?如今都沒了差使,日後可怎麼過活哦?”
等著楊嬤嬤她們離開了鴻平院,太夫人才悲天憫人般的說道。
“可不是嗎?這母子兩個確實是傻了。隻想著一時照顧,卻不想著以後怎麼過日子。得虧太夫人您慈心,剛剛賞了那楊嬤嬤五十兩。這得是那楊嬤嬤兩年多的月例了。”
大丫鬟瑪瑙一邊給太夫人捶著手臂,一邊快言快語的說道。
“哎,年齡大了,看不得這麼疾苦啊。不過是五十兩罷了,咱們少吃兩口菜就出來了,卻是她好陣子的營生。罷了,罷了,不值當提了。”
太夫人一起感歎著,一邊把話題轉向了彆處。
容巧嫣看著楊嬤嬤荷包裡五十兩的銀票,不由得打趣道:“奶娘這賞賜,倒是比妙枝當日裡多得多了。”
“太夫人仁慈,看著我們母子兩個可憐呢。”
楊嬤嬤掃了一眼身後跟著的白梅等人,感激的說道。
容巧嫣也看了看旁邊路過而給自己請安的人,笑了笑不再說什麼了。
楊嬤嬤同樣去給大夫人、二夫人、大奶奶等各位主子磕了頭,各人均有賞賜。
許是都覺得楊嬤嬤母子兩個可憐,以後沒什麼好活路了,所以格外慈悲的都多賞了一些。
眾人送著楊嬤嬤到了下人走的西後門門口。
容巧嫣看著楊嬤嬤含淚的說道:“我會想念奶娘的。奶娘,你記得得空了就回來看看我啊。就算是說個話也是好的。”
“會的,會的。”
楊嬤嬤一邊連聲應著,一邊從自己的荷包裡掏出來兩個銀戒子,塞給了守門的兩個婆子。
“李媽媽,合慶家的,咱們往日裡也算是交往的好。以後我若是來給小姐請安,還得勞煩你們給通稟一聲。這個留給你們,咱們就做個念想吧。”
李媽媽淡定的把戒子放了起來,笑著說些客氣的話。
後來,她更是有眼色的進了守門的小屋子,把地方留給容巧嫣主仆。
可是,那被稱為合慶家的守門婆子,卻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手上的銀戒指。
她不過是年後才被調來守這個後門的婆子,如今也才守了一個月的樣子。
平日裡,六小姐的下人,給她送些吃的點心,喝的果釀,偶爾打賞個幾文錢。
沒想到,今日裡卻是得了這麼一個銀戒子。
銀的哦,就算隻是個戒子,那也得值個一兩百文吧?
這可是難得了!
因此,合慶家的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連連應道:“放心,放心。你出去了,想著來給六小姐請安,那是你念著主家,說明你有感恩之心,自然會給你通稟的。就算大夫人不放你進去,也會通稟給六小姐的。”
說完這話,合慶家的仿佛為了表達楊嬤嬤多麼忠心一般,又接著說道:“您這可是想著念著六小姐了。不像之前走的妙枝。聽說她如今攀了高枝,做了六品的官家太太,所以這除了過年,可是許久都沒來府裡給六小姐請過安了。那可算得上是不念舊主了啊。”
聽著合慶家的這話,容巧嫣和楊嬤嬤的身體齊齊的一僵。
怪道是這合慶家的,如今都快五十了,卻也混不上一聲媽媽和嬤嬤尊稱,而是被人隨意的稱呼為合慶家的。
就這隨意說話不過腦的樣子,怎麼能得人尊敬?
隻怕這守門的差事,這合慶家的也乾不了多久了。
畢竟,這西後門雖然多是下人走動,那也難免會有得寵的大丫鬟或者嬤嬤之類的。
就這合慶家的這樣子,隻怕是。。。。
雖然合慶家的不知道妙枝不來請安,是有特殊原因的。
但就算是沒特殊原因,那不來請安,也沒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