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容博瑾頹敗的垂下頭,不再說什麼了。
容博瑜見此,正想要繼續責罵,卻是被容老太爺製止了。
“不趕快到京城外最近的鎮子上,你們是打算露宿荒野嗎?”
正常來說,從京城走到最近的鎮子上,沒有那麼久。
可是,容府的女眷都是嬌生慣養之人。
平日裡出行,除了馬車就是轎子,何曾自己走過多少路?
這麼半天了,連這條街都沒走出。
這些人,還有工夫在這裡爭執?何時才能走到最近的鎮子上?
不到鎮子裡安頓下來,他如何去使人求情?
聽了容老太爺的話,再看著容老太爺陰沉的臉色,眾人都安靜的走了起來。
“如今還要我們扶著這個累贅。”
容知明和容知德扶著一臉病色的容知仁,走在隊伍的最後麵,容知德實在是忍不住的抱怨道。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仍然是傳到了走在中間的容老太爺的耳朵裡。
容老太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容知德不敢說話了。
可是,容老太爺的目光卻是陰沉起來-----------這,確實是個累贅。
慕雲錚站在彆院的街門口,隱在沉沉的木門後麵,看著容家的人慢慢的經過。
聽著容家女眷的哭哭啼啼,看著容家男丁的滿臉怒色以及頹廢,他的心裡終於暢快了一點。
這,可是罪有應得啊!
容家的人,當真是越走越慢。但是,因為今日要離開京城的指令,再慢也要出去。
出了城門之後,押送的侍衛就返回去複命了。
而容家的人,則是開始吆喝著要歇息,要吃午膳之類的。
等到天色越來越暗,容家的人這才著急了起來。
他們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天黑之前,到了最近的一個鎮子上。
眾人找了間客棧,仍然是大手筆的要了幾間上房,就休息沐浴了起來。
不說女眷們抱怨連連,就說容老太爺把容大老爺、容二老爺和容知明,都叫到了他的那間上房裡,商議起來事情。
“不能就這麼回沭州。若是回了沭州,那可就真的在沭州知府的眼皮子底下,什麼也做不了了。我們在這個鎮子上盤亙幾日。我讓人去找定國公府的人和我的幾個老友。老大安排人去易家和平逸侯府請人來見。老二。。。。。”
容老太爺想到二兒子是個閒職小官,並沒有得力的好友。
二兒媳小梁氏的娘家在沭州,兒子女兒的都沒有成親,也沒什麼得力的姻親,就住了口。
“可是,官府讓我們離開京城不得入京,這又沒有下人,如何送信?”
容博瑾想到定國公府這個得力姻親,終於有了點精神,但是仍然是為難的說道。
現如今,容家的這一群人,可隻有主子,沒有一個下人能去跑腿了啊。
“找街上的幫閒去京城裡送信。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容老太爺皺著眉頭安排道。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似得,又對著容博瑾說道:“還有,讓人去睿王府送信。”
“睿王府?”容博瑾愣住了。他們容家的姻親中,可沒有睿王府啊。
“對。睿王世子那裡。六丫頭的大丫鬟不是嫁給了世子爺的侍衛嗎?之前她還幫六丫頭送過信的。你寫封信,求一求那大丫鬟,讓她去世子爺麵前求個情。慕世子的情麵,可是比丁世子他們都大。”
容老太爺的目光亮了起來。
慕世子月前才從北地邊關回來。聽說,慕世子一回來,就被皇帝留在宮裡讓住下。
隻是不知為何,慕世子卻是沒住下。因著這個,弄得皇帝還抱怨過好幾次呢。
慕世子如此情麵,若是能在皇帝麵前求一求----------彆的也不求,隻求不要五代之內不能科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