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在上首坐著,聽著自家侄子說起,他回來的時候,隻是說探親,這突然撂挑子,連個交接熟悉的人都沒有,如此行事不好之類的話語。
“那過完中秋吧?過完中秋,你再啟程。不差這麼幾天了。”
景安帝打斷了慕雲錚的話語,下了最終的決定。
離中秋不過是十餘日,慕雲錚自然不會爭這個。
“之前,你一直躲在彆院裡不出來,太後都要生氣了。楊太夫人也是想要見你,卻遍尋不見。你,莫不是在養傷吧?”
景安帝又說起慕雲錚回京城的事情,狐疑的問道。
當日慕雲錚進宮見了他之後,又去見了太後和雲太傅夫婦一麵之後,就躲在彆院裡不出門了。
連他下命令,都不管用了。
而他,自然不會去查探自己的親侄子,所以倒是不知道慕雲錚是不是在養傷?
要不然,怎麼會躲那麼久不見人?如今怎麼會這麼憔悴?
“是啊。養了一陣子傷。”
心傷,也是傷啊。隻是這傷,卻沒法訴諸於人前。
慕雲錚消瘦的臉上,愈發的淩厲了。平日裡,偶爾會有的笑容,如今卻越發見不到了。
即便是景安帝,也很少見慕雲錚笑了。
“你這孩子。。。。我就知道。。。”景安帝心疼的嗔怪道。
這上戰場,哪裡會有不受傷的?
隻是,慕雲錚不說,他縱有懷疑,也不能扒了他的衣裳去查看啊。
“些許小傷。不想讓伯父和祖母擔心。如今已經全好了。”慕雲錚淡淡的安慰道。
“你這次回去,好好的跟平國公交接一番,就儘快回來吧。這大景朝,驍勇善戰的將士那麼多。哪裡就需要你這個半路去的野路子?”景安帝又心疼,又無奈的說道。
“那些將士護的是咱們慕家的江山。他們能護得,我這個慕家人如何護不得?”
慕雲錚卻是正色的說道。
景安帝聽完這話,卻是沒法再說了。
隻是他心裡還是不安,隻想著晚點偷偷的下一封密旨給平國公。
是,他知道慕雲錚說的都在理,但是,架不住他心疼啊。
按照慕雲錚的性子,這個冬日隻怕是不會回京城了。隻能等到明年冬日之前了。
景安帝一邊悄悄的思量著,一邊岔開了話題。隻可惜,他岔開的話題,卻是讓慕雲錚傷心了。
因為,景安帝說起了慕雲錚的親事。
“你如今已經十七了。雖然未曾加冠,但是這親事卻也是可以定一定了。睿王府的人且不說,就是太後和楊太夫人也在朕麵前提過許多次了。你那個心上人,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啊?朕先給你們定下親事好不好?”
景安帝和風細雨笑眯眯的問著慕雲錚。
可是,慕雲錚卻是低下頭,鼻子一酸,眼淚就想流出來。
沒了,沒了,容巧嫣已經沒了。
“先不必了。我年齡還小,待得建功立業之後再說吧。”
慕雲錚狀似無奈的用袖子拂了一下額頭,擦去了眼角滲出的淚花,然後甕聲甕氣的說道。
“至於皇祖母和外祖母那邊,伯父就說我暫時不想定親事,然後您去安撫好了。”
說完,慕雲錚就行了一禮,出了正殿。
這話,惹得景安帝又氣又笑的----------------就會把爛攤子交給他。
匆匆忙忙出了正殿的慕雲錚,卻是沒躲過太後宮裡的大太監,又被請去了太後宮裡。
好在,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療傷,慕雲錚麵前總算是能平靜了。
縱然臉色淩厲,眾人也隻覺得是在邊疆軍中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