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朱大娘說跟容六小姐和霜姨娘一起來的人中,有一個男子自稱是容六小姐的表哥。這個人,不追查一番嗎?”
旁邊聽著的燕潵,看著他們一直在說容六小姐和霜姨娘,就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從裡正那裡打聽過了?那人名義上說是六小姐的表哥,其實戶碟上是金州府的鏢師。金州前年發了大水以後,有許多的人離開原籍到處生活了。那路引是從京城中而來,定然是六小姐雇傭的鏢師。那鏢師會留在北地,自然是六小姐雇那人護衛安全。如今這單子一結,以六小姐的謹慎,定然不會再雇同一個人的。”
慕雲錚卻是反駁道。
容巧嫣都謹慎到死遁逃生了,怎麼會一直雇同一個鏢師護送呢?
她就不怕那鏢師看穿了她的事情,跑去告密?所以,她定然會在離開的時候,再雇新的人。
“況且,永安府那邊記錄,嶽疏桐與嶽韓氏兩人一起離開的。那石勇,卻是在她們三天之前就跟著一個鏢局押鏢離開永安府了。”
慕雲錚想起自己親自在永安府衙翻了許久的簿子,堅定的說道。
永安府是查路引最嚴格的府城,還會登記路過之人的路引,上麵清晰的記錄了這三人出城的時間。
不得不說,聰明反被聰明誤。但是,也應該說慕雲錚還算是了解容巧嫣。
容巧嫣若是沒有壓製石驚濤的把柄,自然不會一直雇傭石驚濤。
容巧嫣也想到了,她的嶽疏桐的路引有來永安城的記錄,自然也要有出的記錄才合理。
所以,容巧嫣最後一次用了嶽疏桐的名字之後,就燒掉了舊的路引,用起藍輕顏的新路引。
不但如此,為了讓安全起見,出永安府都是先後而出。
以後,更是每次過府城驗看路引的時候,都是分開走,與石驚濤的路引徹底的分開。
燕潵聽了慕雲錚的話,明白自家主子也查過了,這才沉默不言了。
不過,兩個弱女子,就算雇傭鏢師,是不是真的安全無虞。。。。。
燕潵看了看自家主子熱切的模樣,低下了頭不敢多想。
京城中的消息,一點一點的傳了過來。
尤其是那屍骨。多個經驗豐富的仵作細細的查探之後,都確認了棺中之人並不是當日喪命的,而是早就喪命的死屍。
慕雲錚沉默良久,最終卻是讓把屍骨重新安放好。
“既然你不想做容家人,那我定然如你所願。”慕雲錚把手中拿著的信紙,緊緊的攥了起來。
因著慕雲錚讓人去查探容巧嫣,反倒是讓範主簿做假戶碟和假路引的事情,提早爆出來了。
慕雲錚示意燕易去封住了範主簿的嘴,把嶽疏桐和嶽韓氏的資料儘數銷毀之後,就把範主簿投到大理寺牢房去了。
範主簿不過是一個吏,哪怕是累世的吏,那也是個吏。因此,稍微一動刑,很快就招供了。
他把自己做假的事情招供出來,也提供了大部分的名字。
但是,嶽疏桐和嶽韓氏的名字,卻是被他緊緊的壓在了心底。
要知道,人固有一死,但是人還有九族呢。
更何況,他的罪行是真的。隻兩個名字而已,多了不會加重罪行,少了卻可以挽救許多人命。
雖然範主簿不知道威脅他的人是誰,但是如何選擇,他還是知道的。
範主簿的罪行被爆出之後,如何的引人注目就不說了。
卻說慕雲錚得了京城中的消息,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四月初六,吉,宜出行。
望安城南門外十裡的地方,妙枝依依不舍的送彆了燕衛。
畢竟燕衛在京城中的主要職責,其實是為容巧嫣做事。
結果,不但是沒幫著容巧嫣做多少事,還讓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遁走了。
妙枝也想跟著去尋人。
可是,她的身子本就弱。而尋人要快馬加鞭、長途跋涉,又要風餐雨露,卻是不適合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