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2 / 2)

女醫離開後,陸鳶鳶喝了碗小米粥果腹,就又躺下歇息了。然而,這一覺沒睡多久,她就被一陣籠罩在發膚上的寒意叫醒了,係統的警報聲在耳朵裡嗶嗶狂響。

原來,在她昏睡期間,她的生命值已經跌到4/100了!

“公主,該喝藥了。”銀屏以小木碟端著一碗藥,走到床邊,看到陸鳶鳶弓著身,趴在床沿發抖,大吃一驚:“公主,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陸鳶鳶止不住地打哆嗦,被銀屏扶起來,麵青唇白的小臉藏在一頭青絲中:“好冷……衣服……快給我衣服。”

銀屏連忙放下藥碗,把屏風上的外衣拿來,給她披上,又示意另一個調來頂替鐺兒位置的宮人放下窗戶擋風的厚簾,卻是杯水車薪。

陸鳶鳶雙臂環抱自己,牙關磕磕打顫。她的體溫中樞好像壞掉了,冷意從骨縫裡透出來,仿佛身處於冰湖中。

“公主稍等,我馬上去拿冬天的衣裳過來!”銀屏著急地扯起被子,將她裹成粽子,對後方的宮人說:“你快去請女醫過來!”

那宮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麵,心慌一點點頭,趕緊去了。

這麼做,估計還是治標不治本。陸鳶鳶從被子裡探出手,緊緊抓住銀屏的胳膊,憑著最後一絲清醒,說:“不用這麼麻煩,你幫我去叫……”

話未說完,一道影子忽然投落到她們身上。

銀屏一愣,扭頭看去,立即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我聽說公主醒了,來探望公主。宮門外為何沒人守著?”越歧踏上台階,看見陸鳶鳶這副模樣,一怔:“怎麼臉色這麼差?”

銀屏不敢欺瞞:“奴婢方才準備喂公主喝藥,公主說她很冷,奴婢已經讓人去請女醫了,現在正要去給公主找幾件冬天的衣裳……”

越歧掃了一旁的瓷碗一眼,緩步走來,拿起碗:“藥涼了不好,我來喂吧。你去拿冬衣來。”

銀屏一怔。

公主現在隻穿了軟薄的綢緞寢衣。而且,為了方便醫師施針,裡頭甚至連小衣也沒穿,隻鬆鬆地係了帶子,春光極易外泄。太子雖然是她未來的夫君,可兩人如今還沒行禮。衣冠不整地在床邊單獨相處,是不符合禮節的。

然而,對上越歧淡淡的目光,銀屏心臟一顫,不敢說一個“不”字,匆匆點頭,找衣服去了。

越歧一撩衣袍,坐到床沿,右手端起藥碗,左手正要將陸鳶鳶攙起來。卻沒想到,懷裡突然擠進了一個嬌小的身軀。

他一頓,低頭看去。

陸鳶鳶青絲淩亂,看著有些迷糊,仿佛是僅憑本能,爬到他懷中,坐在他腿上,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手腕和赤足都白得像堆雪。鑽到他懷裡後,她長長籲了口氣,垂著小臉,一動不動。慢慢地,臉龐逐漸浮現出淡粉的桃色,像是一隻依附在人類男子身上吸收精血的妖怪。

……

越鴻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今天,皇帝一大早就喚他過去,問了許多事兒。

他在父皇宮裡待到天黑,才走出來,就聽張公公說陸鳶鳶醒了,立即改道過來看她。

來到她的寢宮外,恰好碰到那個去請女醫的宮人。從對方口中得知陸鳶鳶突然情況惡化,越鴻沉下臉,沒等宮人進去傳話,就不客氣地直接走了進去。

張公公一擦汗,追在後頭:“殿下,您慢些……”

陸鳶鳶的宮人剛才被支走了,並不知太子也在裡頭,也不敢攔三皇子,隻好和女醫一起快步追在他後頭。

豈料,一走到內殿,他們會見到這麼一幅場景。

寢殿的簾子全都拉上了,密不透風,宮燈昏黃。床榻上,太子居然也在,他懷裡窩著一個用被子包住的人。他端著藥碗,在喂她喝藥。

那人似乎怕冷極了,隻從厚厚的衣裳被褥中露出一張昏昏欲睡的酡紅的小臉。

越鴻背後,幾個人的心臟同時咯噔一跳。在宮裡當值這麼多年,已經沒什麼新鮮事是他們沒見過的了。但這一幕,卻讓他們感覺自己偷窺到了不該看的主子閨房裡的畫麵,紛紛臉頰發熱,低頭不敢再看。

太子反應倒是淡定,似乎早就隔著屏風看到他們進來了,將空碗放到一旁,才笑了笑,問:“三弟,你怎麼要進來也不先派人傳話?”

張公公悄悄以餘光掃了眼自己的主子。

越鴻的背影僵硬:“哦,我打擾你們了嗎?”

“打擾稱不上,我隻是在喂她喝藥。”越歧說著,拍了拍陸鳶鳶的後背,示意她鬆手。但因為越歧的氣運不及他弟弟強,陸鳶鳶這會兒才剛把生命值蹭到20/100,人還有些恍惚,根本沒注意到站在自己前方的人是誰,隻半眯著眼,將懷裡的腰抱得更緊。

……

越鴻沒待多久,就離開了宮殿。

張公公跟在他身後,偷偷覷了一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殿下這麼陰沉、這麼難看的臉色。由此,他心裡逐漸浮起一個讓他心驚的猜想。

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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