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主播說自己就是危險的始作俑者,這幾個舍友很容易心有怨氣,很容易在之後另生事端,他現在直接三言兩語,鍋就直接被扣到那個不在場的人的腦袋上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說的都沒錯啊"
“確實,趙非先前的異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明,更重要的是,下午的時候他肯定是獨自行動了,反正我不記得在社團招新的會場上看到主播的其他舍友……”
“草,絕了,這下好像確實是他嫌疑最大了。”
“主播這一波啊,不僅能把帽子扣給彆人,而且還能趁機從他隊友嘴裡套出對麵一整天的行蹤,收集學校裡社團的情報,屬實是三管齊下了。”
果然,在溫簡言的話出口之後,幾人都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猶疑神情。
"這個……"
他們對視一眼。
終於,剛剛那個扯過溫簡言領子的主播猶豫著開口了"黃鼠狼下午的時候好像確實不見了一段時間。"
“哦”溫簡言精神一振“差不多什麼時候?””我也不太清楚。”那個主播搖搖頭,說,“當時我們在上專業課,結果一覺睡過去了,睡醒之後他就不見了。”按理來說,在那段沉睡的時候,沒有人能醒來才對。但是,黃鼠狼卻在那段時間內消失了。
當時他們醒來之後沒有找到自己的隊友,手機也無法聯絡,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一度非常緊張,在教學樓內尋找了好一段時間。"差不多六點半的時候,他給我們發消息,說是在門口等我們呢。"
溫簡言“他有說自己那段時間去哪了嗎”
那三人齊齊搖頭"沒有。"
溫簡言陷入沉思。
對於加入社團招新的方式,他現在稍微有了點頭緒。
顯然,在他們被強製睡眠的時候,黃鼠狼卻成為了其中的例外,能夠自由活動。當然,與其說是自由活動,不如說是被“引導”著進入到了社團招新的場地之中。
溫簡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尖。
就是不知道,除了社團招新之外,還有沒有其他進入的方法。
按理來說應該是可以的,畢竟如果單純隻憑開局登記這個方法來篩選社團成員,未免也太簡陋了一點。
或者,乾脆聯合橘子糖把人綁架起來好好問問?這個效率應該更高。
溫簡言垂著眼,明明頂著一張好看的乖乖學生臉,腦子裡卻在思考著壞主意。
"媽的,我就知道,遇到這種危險一定是有原因的,沒想到是那小子!"虎哥惡狠狠咬牙,義憤填膺地在牆上狠砸一拳,"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和黃鼠狼同行的其他三人自知理虧,紛紛沉默下來,不好說話。
“好了好了,”
沒想到的是,溫簡言此時站了出來,製止了這場□□。
他的臉上帶著溫柔和暖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風,“這件事是我們整個寢室一起遇到的危險,這種情況下,就不要互相指責了,儘快解圍才是。”
其餘三人臉上的愧疚之色愈重。
“接下來一起行動,”溫簡言說,“我們更要齊心協力,不是嗎?”
【誠信至上】直播間:
“我……你……啊這……”
“我人麻了,你這個罪魁禍首好意思說話嗎!!!”
“三句話,讓你的仇人對你言聽計從,服服帖帖!”
“主播開課嗎,我想報班!”
“我們去樓梯間看看,看看能不能離開這層。”阿豹提議道。
一行人向著樓梯間走去。
狹窄的樓道之中回蕩著眾人的腳步聲。很快,下一層就到了。
昏暗的樓梯間內,4F的紅色油漆顯得分外刺眼。
眾人對視一眼,神色愈發凝重。
溫簡言慢悠悠地跟在隊伍後方。
他一早就知道,這層樓大概率是走不出去的。
畢竟,在熄燈之前,他就曾和自己的隊友發過消息,他們並沒有遇到任何和他類似的情況,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是不會進入到這個場景之中的,
既然如此,這一層樓和其他層估計是無法互通的。
至於離開宿舍樓就更不可能了,現在已經過了門禁時間,就算真的可以離開,他們也不敢選這個選項。
正當幾人待在樓梯間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像是水滴落下的聲響。“滴答。”
"!"
溫簡言心下一驚,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聲音太輕了,很難確認是從哪裡傳來的。隻響了一聲就再未響起。
那聲音同樣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無論在什麼副本之中,水滴聲都不是什麼特彆好的兆頭,所有人都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聲音好像從水房那個方向傳來的?"虎哥有些不太確定。
“有可能?”
幾人對視一眼“走,去看看。”
死寂而明亮的走廊裡回蕩著他們的腳步聲,一行人一邊四下環視,一邊謹慎地向著水房的方向推進。
溫簡言十分低調地跟在他們中間,視線不經意間落在那間剛剛被自己推開門的寢室內。
寢室門半開著,裡麵黑沉沉的。
伸手不見五指的混沌之中,每張床上都直挺挺地坐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
溫簡言心裡一突,猛地扭頭向著門內看去。
門內什麼都沒有,像是他在一晃而過時,因神經過度緊張而導致的幻覺。
他站在原地,仔仔細細看了進去。
確實什麼都沒有。
黑暗之中一片死寂,沒有半點動靜。
正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哎呀”一聲。
走在最前方的虎哥收住步伐,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下,皺眉說道∶“娘的,遠處傳來像是水滴落下的聲響這裡怎麼都是水?”
溫簡言一怔,收回視線,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走廊靠近水房最末端的兩盞燈已經滅掉了,走近之後才能看清,這邊的地麵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居然積了一層薄薄的積水,反射著並不明顯的微光。
而且……
不像是很乾淨的水。
溫簡言站定在原地,皺眉端詳著麵前的積水。
黑乎乎的,裡麵隱約能夠看到一些類似淤泥的東西,在水麵之下打著旋,散發出一股陰潮的氣味。
其他人疑惑的談話聲從旁邊傳來:
"奇了怪了,明明沒有水龍頭是開著的,為什麼地麵上水這麼多?"
“不清楚啊……”
正在這時,水房內傳來了兩聲詭異的“咕嚕”空響。
但奇怪的是,麵前幾人卻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仍舊站在原地。
溫簡言頓了頓,邁步走了進去。
順著聲音,他來到靠窗的其中的一個水池前。
溫簡言單手扶著池子的邊緣,探頭向著水池內看去。
水池內什麼都沒有,但是,池子的最底部卻覆著一層薄薄的汙水,和他先前在地麵上看到的一樣。看這個樣子,這應該是就是地麵上水的來由了。
但是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特彆值得注意的地方。
溫簡言稍稍鬆了口氣,收回了上半身。
因為緊張,他的指尖稍稍出了汗,在冰冷的水池邊緣留下了圓圓的指印。
————等一下。
溫簡言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環視一圈。
這個水池是……
靠窗右側第二個。
溫簡言盯著自己印在水池邊緣的指印,感到自己的脊背上驟然出了一層熱汗。
他留下的手印位置……
和先前在《勇敢的李察》電影之中,水池邊緣的血手印的位置一模一樣。
而在留下手印不久,電影之中的李察,就用手指硬生生地扣下了自己的眼珠,然後將自己的肚皮裡灌滿了水,形容可怖地慘死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