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4 章 育英綜合大學(1 / 2)

第四百一十四章

走廊內的燈光微微閃爍,落在對方毫無血色的蒼白麵孔之上。

眼前的青年麵無表情,因色淺而越發無機質的雙眼低垂著,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眼前的主播,陰冷的視線落在眾人身上,莫名令人膽戰心驚。

他沒說話,像是在等待一個回答。

主播幾人都是心下一驚,和彼此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好意思,這裡不是我們的寢室。”

為首的主播最先反應過來,臉上揚起了一絲微笑,“我們走錯樓層了,抱歉抱歉。”

說著,他們謹慎地後退,緩緩地拉開距離。

然後飛快地逃離了。

【誠信至上】直播間:

“……”

“……”

“事實上,對麵主播麵對危機的處理其實蠻好的,畢竟,在麵臨寢室搜出違禁品、學生會成員又近在眼前的情況下,承認自己是寢室內一員顯然是很不明智的,最好就是立刻否認,然後用最快速度離開現場。”

“當然,前提是,這一切必須得是真實的,而不是被某主播編出來糊弄人的。”

“無良騙子重操舊業,無辜主播落荒而逃。”

“……溫簡言,你真的惡事做儘!!!”

在那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之後,溫簡言立刻換了一副麵孔。

他鬼鬼祟祟地探頭向著那波主播消失的方向瞅了瞅,確認對方已經離開之後,然後向著背後的蘇成招招手:

“快快快,我們趕緊走!”

雖然仍是同樣一副蒼白的麵孔,但是,那剛剛還僵死陰沉的眉眼此刻卻鮮活起來,透著一股子和年齡不符的天真頑劣。

“謝謝我還沒有完全恢複的san值,”溫簡言一邊往前跑,一邊喜滋滋地說,“要不是我的臉跟死人一樣白,估計想要騙過這群人還有些難度。”

蘇成:“……”

他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問:“你就不擔心在接下來的副本過程之中再遇到他們嗎?”

畢竟,他們在四樓,而這些主播在五樓,雖說這個副本是自由度很高的開放副本,但是,隨著時間推移,

溫簡言的的步伐微微一頓。

“……哦對,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過,溫簡言的臉上很快再次揚起沒心沒肺的笑容,十分瀟灑地說道:“那就到時候再說唄,大不了再騙一次。”

蘇成:“……”

【誠信至上】直播間:

“是人嗎你?”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不愧是本直播間主播。對鬼時唯唯諾諾,對人時重拳出擊!”

“……得,我算是知道你這家夥為什麼能得罪這麼多人了,這種玩法,能不得罪人才有鬼了!”

很快,兩人暢通無阻地離開了五層。

在確認沒人追上來之後,溫簡言和蘇成道了彆,兩人分彆向著自己的宿舍走去。

溫簡言一邊走,一邊將紅色的袖章從自己的胳膊上取下。

雖然上麵並沒有“學生會”三個字的標識,但是,這個紅色已經足夠醒目,隻要他的角度合適,對方是無法在燈光本就不亮的情況下,發現它和真正的學生會袖章之間的差距的,也就是說,唬人是足夠了。

他取下袖章,將它塞回了口袋裡。

但是,溫簡言似乎突然看到了視線,他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了袖章之下的袖子上。

袖子上有些紅色的痕跡,那顏色並不深,隻是淺淺地覆在那裡,像是被蹭到了尚未乾涸的紅色油漆一樣,但是,由於他穿的是白色襯衫,那一點紅色顯得尤為刺眼。

溫簡言皺了下眉,重新將袖章取出,仔仔細細地將它的正反兩麵都檢查了一下。

和先前沒什麼區彆。

也並沒有鮮血從中滲出。

那是怎麼回事?

還沒有等溫簡言想出個所以然來,404寢室就已經近在咫尺了。

門半掩著,裡麵傳來了熟悉的交談聲。

看樣子,他的那些便宜舍友們也都回來了。

溫簡言將袖章重新放回口袋內,伸手推開了寢室門。

“哦,小兄弟,你回來啦?”

早已和他熟絡起來的虎哥和阿豹眼前一亮,跟他招手。

沼澤幾人站在不遠處,雖說他們和溫簡言的關係仍然算不上多融洽,但有了昨天晚上的共患難打底,彼此間的堅冰也總算是融化了一些。

他們十分矜持地衝溫簡言點點頭,算作是打招呼了。

溫簡言笑笑,自然而不失禮貌地跟幾人簡單寒暄:“是啊,我回來了。”

說著,他的視線移動,落在了自己下方的床鋪上——

黃鼠狼正坐在那裡。

瘦長臉的男人皮膚白中帶著點青,此刻不複一開始見麵時的囂張和傲慢,隻是麵無表情地、一言不發地注視著他,但是,這種看似並沒有攻擊性的態度,卻莫名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溫簡言不確定他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在他的身上又隱藏著什麼故事線。

不過,24小時之後,留在對方床上的小熊貼紙或許能告訴他答案。

“說起來,你們現在的學分都攢了多少啊?”

虎哥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溫簡言收回視線,看了過去。

虎哥此刻正在仔細地計算自己的學分:

“一門、兩門、三門……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應該能在這周結束前攢夠60分,頂多在這個副本裡待兩周,就能離開了。”

在這個副本裡上了兩天的課之後,溫簡言現在也基本上對它的通關機製有了一定的了解。

在上課之後,該節課的對應學分就會被打到他們手中的學生卡上,像體育課、專業課這些必修課,基本上課程一結束

,學分就能使用了,但是,像【電影鑒賞】這種還會有後續危險的選修課,在上完課之後,學分雖然也能到賬,用來在食堂內購買回複道具,但是,隻有等【完成作業】,也就是將危機徹底度過之後,這些學分才能真正屬於主播。

不過,總的來說,在【育英綜合大學】這個副本之中,事件運行的速率是和現實世界不同的,這個副本內的一個星期,也就相當於普通大學的一個學年。

所以,對於虎哥他們這些相對比較謹慎的、並沒有一次性將100學分的課程選完的主播來說,頂多也就在這個副本內待兩周,就能十分順利地離開了。

理論上,主播就算隻選擇課程數量多、難度低、學分不高的必修課,也是能通關。

雖然扣除的san值也會跟著增加,但是,隻要願意在副本待更長的時間,且保證san值不要降到超過閾值,全程甚至可以完全不和任何副本主線接觸,在不遇到危險的情況下通關。

但是,主播們也很少會將自己置於如此極限的情況之中,他們也總是會報上一門選修課的。

不過即便如此,和其他副本比起來,這個副本的通關也仍舊算得上輕鬆。

【育英綜合大學】副本之所以被公認為最無聊的副本,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它雖然評級為A,可是觀賞價值卻甚至還不如普通的B級、或者是難度稍微高一點的C級本。

對於觀眾來說,他們並不想看這種靠苟就能通關的副本。

但是,對於天天徘徊在生死線上的主播來說,這樣的副本卻是求之不得的度假勝地,不僅能延長在係統空間內停留的時間,還能躺著拿積分,簡直再好不過。

“真希望這個副本後期也能維持這種難度。”

阿豹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長籲一口氣說。

【誠信至上】直播間:

“是我的錯覺嗎?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像fg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哈哈哈哈哈哈哈確實。”

“說起來,主播現在手上的積分有多少了?”

“好像也是60。”

“啊?那和其他主播差的也不是很多嘛……”

“?前麵怎麼算的?什麼叫差的不是很多,主播手頭這60分裡有50分是完全可支配的學分,剩下的十分在這周專業課結束之後也能到賬,更彆提他還有思想道德課,以及一門戶外實踐課沒開始了,等到這周結束之後,如果沒有扣除任何學分的話,最多是能拿到110分的好嗎?對麵主播是這周結束之後才能得到60好不好,他們過本的強度又不一樣,怎麼可能收益一樣啊!”

在睡覺前,溫簡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換了一張床睡。

他換到了虎哥的上鋪,正好正對著沼澤的床。

對此,沒人說些什麼,虎哥和阿豹對此十分支持,畢竟,他們早就看不慣黃鼠狼第一天的所作所為了,自然也更希望溫簡言離他遠點。

甚至在洗漱的時候,虎哥還悄悄

把溫簡言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

“是不是那家夥怎麼你了?”

溫簡言哭笑不得:“不,沒有,隻是單純想換個位置睡而已。”

他也實在沒想到,自己不過隻是在前兩天表現的稍微低調了點,卻會被誤認為收到了欺負不敢吭聲的小可憐。

……難道他看起來真的很好欺負嗎?

在送走虎哥之後,溫簡言猶豫了一下,特意在衛生間的鏡子裡瞧了瞧自己。

鏡子裡印出了他的身形。

個子挺高,但看著很瘦,寬鬆的襯衫遮住了肌肉線條,臉色有些蒼白,頭發濕漉漉地搭下來,貼在臉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副本環境和衣著打扮的緣故,他看上去確實很像個大學生。

很年輕那種。

溫簡言:“……”

好吧,好像是有點。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

很快,熄燈時間到了。

和前兩天晚上一樣,溫簡言上了床,將還有剩餘使用次數的骨鈴掛在了床頭。

隨著燈光熄滅,熟悉的沉重睡意襲來,將他拽入了沉睡之中。

依舊是噩夢。

陰冷慘白的手指從床板下伸出。

天花板開始融化,像是有一張臉正在掙紮著試圖貼近,但是,溫簡言卻像是被鬼壓床了似得,躺在床上完全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臉正在接近、接近、再接近——

在那張臉和他鼻尖距離隻剩下最後一毫米的時候,熟悉的鈴聲響起了。

“嗡嗡——”

走廊之中傳來了燈光連續亮起的“啪啪”聲,宿管阿姨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之中,她那粗重的聲音透過緊閉的寢室門傳來:

“起床了起床了!”

溫簡言皺著眉頭,揉了揉太陽穴,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

以防晚上出現危險情況,他早已習慣了和衣而睡,也正因如此,溫簡言身上的襯衫皺皺巴巴的,頭發也四處亂翹,顯得困倦而疲憊。

他掃了眼掛在床頭的骨鈴。

沒有變化。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罕見得沒有任何情況。

可是,溫簡言卻總覺得自己的身上很重,骨頭和肌肉都泛著酸,像是被什麼東西沉沉地壓了一整晚似得。

或許他應該把那個“歡迎光臨”的鈴安上試試?

但是,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溫簡言掐斷在腦海之中。

雖然那個招財童子能發聲,但是,和骨鈴這種專為強製睡眠機製打造的道具不同,在強製睡眠的狀態下,聲音是無法通過正常途徑將人驚醒的。

更何況,這個響鈴的小玩意兒具體的機製溫簡言還並沒有摸清,萬一它還有歡迎更多不乾淨到來的能力的話,那就糟糕了,而此刻在強製睡眠狀態下的人是沒有抵抗能力的。

在對它了解更多之前,最好還是先不要使用的最好。

溫簡言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

,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