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謝繁星提著一壺有十來斤重的茶籽油往曹秀才家中走去。
在原先的記憶當中,曹秀才並不是山溝村的原住居民,不知道什麼原因落戶到山溝村,這一住就是十來年的時間。
村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知道他會讀書寫字,村民們見他有學識之後,大家都叫他曹秀才。
曹秀才這人也古怪很的,雖然有學識,但是村民想要拜托他教一教村中的娃子讀書識字,他就是不教。
說沒有資質、隻教他看的上眼的人,但是對謝家姐弟幾人就是例外,不僅僅喜歡和他們姐弟打交道之外,還特彆喜歡教他們姐弟讀書、寫字,甚至和他們說一些他的所見所聞、天南地北之事。
此時的謝繁星回憶起來,這曹秀才怕是不簡單,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了。
“曹伯、曹伯。”謝繁星來到一座茅草屋前大聲的喊道。
“是繁星啊!你來了,外頭冷趕緊進來。”不一會兒,茅草屋中走出一個蓬頭垢麵,看不出年紀的中年男子,他笑著招呼著謝繁星進來。
“諾,這是給曹伯你的。”謝繁星進屋,她把提來的十來斤油遞給曹秀才。
曹家茅草屋內和尋常的農家房一樣,都是堂屋內左右四間房,後麵則是後院兼廚房、柴火房、茅坑、洗漱的地方。
隻是,在謝繁星的記憶當中,曹秀才沒田沒地,又沒有去鎮上乾活,每日歇在家中,謝繁星時常來到曹秀才家的時候,見他次次都是吃香的喝辣的,頓頓有肉吃,還是吃乾的白米飯,這日子過的悠哉悠哉,好不快活。
之前的謝繁星沒多想,此時的她想起來,這曹秀才莫不是來他們山溝村隱士居住的世外高人不成。
謝繁星盯著曹秀才的手掌看了看,見他手掌上果然是有著老厚的一層習武留下來的繭子。
看來往日曹秀才頓頓吃肉,他這是自己從山上弄回來的獵物了。
“這是什麼?我以為你爹娘剛去,你們姐弟怕是沒這麼快緩過勁來,應該會有一段時間不會來我這兒,沒想到這還不到一個月時間,你就來了,經此一事,看來你心智成熟穩重了許多了。”曹秀才接過謝繁星遞過來的壇子,他認真的看了一眼謝繁星道。
“人縱然有一死,有的人死有重於泰山,有的人死的輕於鴻毛,而我爹是為國捐軀、娘是為了生下小弟延續血脈,而他們之死就是重於泰山。
爹娘雖然已死,我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我身為長姐,下頭的弟妹還需要我養活。所以,我不會輕易的打垮,反而會為了弟妹變的越來越強大,才能夠守護他們、守護好這個家。”
“好一句有的人死有重於泰山,有的人死的輕於鴻毛。經此一事,你這丫頭片子真的是長大了。你給我帶來的是啥東西?”曹秀才聽謝繁星這麼一說,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不過他也沒糾結謝繁星爹娘之死的事情,問道今日謝繁星是給他帶來什麼東西來。
“曹伯,你自己看看,看你猜的出來沒有。”謝繁星神秘的朝曹秀才眨了眨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