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雪被茶水嗆得咳嗽起來,壓抑著咳了幾聲,好不容易止住了,聲音有些沙啞:“……你說什麼?”
雙什麼玩意兒?
另一頭裴向隻當他沒聽清,興致勃勃地重複道:“雙`修啊!”
怕沈微雪不理解,他還補充解釋道:“就是歡`好懂吧?兩個人關上門滾在一起纏纏綿綿的那種歡`好。”
沈微雪:“……”
他被這簡單粗暴的解釋辣了一下耳朵,默然片刻才問:“你最近去了哪裡?”
憑他對裴向的了解,這家夥肯定是遇見了什麼事,才會突然琢磨起雙`修來。
果不其然,裴向道:“我剛從合歡宮回來。”
他意猶未儘:“前幾個月我去北淵采寒冰草時隨手撿了個人,弄醒後才知道是合歡宮宮主陸蕭……這暫且不提,總之後來我去合歡宮住了兩個月,和陸蕭仔細研究過,都覺得這法子或許對你有用。”
“你靈脈破損越發嚴重,早前還能勉強用一用靈力,現在多半不行了吧?太清池和各種靈藥,隻能略微緩解靈脈徹底崩潰的速度,於根治並無實際效用。你既不願剝了你那徒兒的靈脈來換,那不妨試試雙`修,靈力互通,借外人力來替你修複靈脈。”
從某種程度來講,裴向是個一心鑽研醫術的瘋子。瘋就瘋當他下定決心要解決一個疑難雜症時,他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熬至身體極限,甚至可以不顧倫理、不分善惡,隻為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若你有心儀的女仙修,陰陽調和合二為一,再好不過,若你不喜歡女仙修也無妨,陸蕭教了我一個斷袖專用的特殊功法,我都記下來了讓信鳥傳給你,這會兒估計快到了。其實我看你那徒弟就很不錯,靈力同出一脈,相融運轉起來事半功倍……”
沈微雪聽得麵無表情,耳根悄無聲息地紅了。他揉了揉眉心,聽裴向越說越離譜,不得不出聲打斷:“不可能。”
他難以啟齒道:“我為師他為徒,怎麼能做這種事?”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一直把雲暮歸當晚輩看待,怎麼可能對雲暮歸生出這種心思!
裴向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又不是讓你們結契合籍做道侶,等你以後靈脈恢複、不需要再雙修了,不還是一對好師徒……”
他難得苦口婆心講了許多,然而沈微雪還是堅決的:“不行。”
師徒雙`修,這本來就很匪夷所思,還睡完不負責,這什麼渣男行為啊!
沈微雪不敢把那兩個字和雲暮歸聯係在一起,光想一想他都滿心違背倫理的羞恥感。
裴向見他始終不鬆口,安靜了一會,長歎口氣,頗為無奈道:“我以前見你瀟灑磊落,還以為你無所顧忌,原來你的在意都丟你那小徒弟身上了。”
倒也沒有,他還在意顧朝亭,在意謝予舟,在意淩雲宗,在意很多啊……沈微雪張口想反駁,眼前忽然閃過雲暮歸平靜溫順的麵容,他倏地失神,再反應過來時已就失去了反駁的最佳時機。
裴向沒留意到他短暫的沉默:“那還剩最後一個辦法了……你可有聽過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