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燁哥哥,你受傷了?傷在哪裡,要不要緊?”
魏晗燁不著痕跡的收了衣袖,“有勞公主記掛,孤無事。”
“幾月不見,晗燁哥哥怎麼和漪兒如此生分了?”
魏風漪眼中彌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正十分委屈的看著他。
魏晗燁不由得疑惑起來,他們之間應該親近嗎,難道之前……
“越發沒規矩了,還不速速隨本宮回去。”席容貴妃的嗬斥聲打斷了他的遐想。
魏風漪就這樣不情不願的被席容貴妃拉走了,待走到中宮的大門時,她又忽然轉過臉來,衝魏晗燁眨了三下眼睛。
魏晗燁沒有心思再去琢磨這個小公主的事,轉身進了大殿。
殿內,伽南香飄逸開來,往事如煙,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摩梭著正殿中央的金漆楠木椅,不覺呢喃道,“八年了。”
“殿下,中宮雲英求見。”
“進來。”
雲英捧著一摞書卷走了進來,“娘娘要殿下這幾日將此物背熟。”
魏晗燁單手接過,原來是一本記有皇室宗親、朝中重臣、地方要員的名冊,便淡淡說道,“孤知道了。”
雲英拍了拍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刹時飛身進來,單膝跪地道,“袁青叩見殿下。”
“袁蒼身負重傷,無法立刻回來照料。娘娘吩咐,日後就由袁青護衛殿下周全。”
魏晗燁見他劍眉星目,氣宇不凡,心下十分喜歡,上前扶他起來,“你以後就跟在孤的身邊,不必多禮。”
“謝殿下。”
天空中,一輪圓月高懸,照得東宮夜白如晝。
八年來,魏晗燁早已習慣了不見日月的暗室生活,點燭為晝,吹燭為夜。
他命雲風熄掉了寢宮中的所有燭火,就連守在門口的侍衛手中也不許提燈籠,卻還是被這月光攪擾,輾轉反側,漏夜難眠。
床上的絲衾和簾幔已經換過,但他因在暗室多年,五覺都甚是靈敏。隻消輕輕一嗅,那一縷殘存的極輕極淺的蘇合香便會逸入體內,這是魏晗煜的味道。
魏晗燁記起了他的樣子,那個活潑可愛,纏著自己玩鬨的五歲孩童……那個性子沉靜,眼中略帶陰鬱的十歲少年……那個白衣染血,隻留一抹苦笑的“太子殿下”。
魏晗燁唇角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