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鼇山燈會(細節小修)(2 / 2)

奇怪的是,在庵裡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甚至傳說中的淨雲師太根本沒在大老爺和大夫人麵前露過麵。

大夫人讓人去問,那庵中的主持給出的說法是,大老爺在庵中有佛祖護佑,魂魄暫且無事,淨雲師太則在閉關為大老爺設陣施法做準備,讓大夫人少安毋躁。

這樣的情況,更叫人弄不明對方想做什麼,宋蓁心頭隱隱不安,因著鶴老這邊調配陸慎解藥的進度也不太理想,她心裡更是焦躁了。

但為了不影響到這幾日忙得白日幾乎不見蹤影的陸慎,讓他冒險行事,她不得不壓下了心頭的各種心緒,強裝無事。

一晃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鶴老那邊解藥還沒製出,隻製成了一顆暫時壓製的那蠱蟲生長的藥,要等徹底解毒他說還需等個幾日。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不過能暫且控製住,加上這些日子宋蓁和陸慎也摸索到一定的規律倒沒那麼愁了。

上元節這日,皇帝為表與民同樂,在皇城置下鼇山燈會,賜了文武群臣及耆老宴,凡大臣內眷皆需到場。

宋蓁用過午食後,就開始穿扮準備晚上的赴宴了,她沒忘記今夜也是書裡李貴妃惹怒皇帝失寵的日子,她得尋找機會單獨提醒一番李貴妃,避免這事的發生。

好在的是,她提前問過陸慎,李家的事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不管如何,李貴妃都不至於落得上一世的結局。

黛色毒已經徹底清了,不過身體尚虛,宋蓁如今身邊有古嬤嬤與天冬,並不缺人伺候,便多給了她一些假,讓她去莊子上陪父母了,打算過完上元節再叫她回來。

古嬤嬤是自宮內出來的,對衣著穿戴都有一套,梳頭也梳得好,天冬性子雖沉悶,做事卻尤為麻利,在古嬤嬤給宋蓁梳頭裝扮之際,她也將之前陸慎命人特地令人為她趕製的衣裳重新燙熏好拿了來。

一襲雪色拖尾拽地煙籠梅花交領收腰百水長裙,外罩一件織錦冷梅纏枝對襟氅衣,領口袖邊都挑了細密的金線刺了暗紋,腰間一條綴色腰帶,包裹著細細的腰肢,梳高髻,著梅花紅寶石步搖,耳上墜一副纏枝梅花式紅寶石長耳墜,宋蓁本就生得穠豔,一身上等瓷肌,隻稍微描了描眉,唇輕點了點蜜桃味的口脂,額上貼了一朵梅花纏枝花鈿。

裝扮好後的宋蓁,整個人看起來就似畫中梅仙一般,身姿曼妙,一張臉穠麗卻不流於豔俗,既有梅花的高潔,又有桃花的嬌豔,恰如其分的美。

一向少言沉冷的天冬都不禁看愣了愣了,連古嬤嬤叫她將夫人的雪色繡紅梅鑲兔毛的外披取來的話都沒聽見。

宋蓁見了,不由輕笑了笑,笑顏粲然,讓剛進門的陸慎瞧見,不禁怔愣了一瞬。

他一貫知道她的美,但她總能在他心頭落下不同的感觸,一顰一笑隨著她裝扮的不同,整個人的氣質也適當的得到了調整,或慵懶,或高冷,或明豔......

此時的她卻是集各色的美於一體,卻又意外的融合有度,若非不舍得,他都想將她就這般鎖在府中,隻有他能見。

得知天冬看癡了宋蓁後,他冷眸冷刮向了天冬,直把天冬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再亂看,他才收回眼,眸色溫和的看著宋蓁和她輕聲道:“外麵冷,戴頂氈帽吧。”

他說完,就揮手讓天冬去取氈帽了。

......

他的意圖太過明顯,宋蓁哪裡會看不出,但她這會兒心情好,倒是樂意配合他,左右也就是到府門口的距離能戴,到了赴宴的地方還得取下。

就這樣,兩人便帶著天冬出了門,古嬤嬤似乎對宮裡的人格外避諱,提前就和宋蓁請求過,不陪她一道,宋蓁也沒勉強她,同意了下來。

雖說京中在初八起就開始各個街道布置滿花燈,各式雜耍技藝也已經開演,各個花燈大會燈謎會也舉辦過幾次,但今日正式的上元節,街上還是熱鬨擁擠,似乎整個京中的人都出來了。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人們都摩肩接踵的緩步往前,周圍店肆的饒鼓聲更是如雷如霆,熱鬨非凡。

這般一路擁擠到皇城,宋蓁他們到得就有些晚了,門口停滿了各式車輛,許多剛到的人家也在陸續從車上下來。

雖是皇家燈會,但人多了,便是注意著,也是十分熱鬨的,各式的寒暄聲,車輛聲不斷。

宋蓁就著陸慎的手下車後,周圍嘈雜的聲音卻忽然靜了靜。

宋蓁本身就足夠吸引目光,加之原身本來狼藉的名聲,又是和一向狠辣無情的煞神陸慎一道,陸慎還對她額外溫柔,這就吸引了十足的目光。

好在宋蓁在現代的時候也參加過各式宴會,對於矚目的目光早已經能做到視若無睹,因而也不在意此時大家朝她投來的各異目光。

倒是陸慎,麵色沉得可怕,他冷眸掃了眼周圍,才擁著宋蓁要往內去。

這時,不遠處卻響起了一道清麗的嗓音:“好巧,二妹妹也才剛到?”

宋蓁偏頭看過去,是宋菱扶著宋老夫人與錢氏一道踩凳下了馬車。

宋菱一身芙蓉色鑲澹澹色立對襟繡成朵芙蓉花衫裙,梳墮馬髻,配垂珠步搖,簪同款珠玉發簪,肩上披著綴有流蘇的同色披肩,腳踩鑲珍珠紅寶石的織錦繡鞋,妝容精致,為清麗的她添了幾分富貴雍容。

宋蓁看著,知道大夫人在庵裡守著大老爺並沒有來,她也就沒過去的意思,微福了福身算是給宋老夫人行過禮,就和宋菱說道:“時候不早了,成王妃自便,我先進去了。”

宋菱看著幾日不見,似乎又長開了些,愈發穠麗勾人的宋蓁,她心中大恨,妒意灼燒著她心口,這時她反而慶幸魏暨沒有等她,單獨走了。

想到魏暨,她不禁看向了沒有抬眼過,麵無表情的陸慎,見他視線始終隻落在宋蓁身上,沒有分出絲毫餘光,徹徹底底的無視著他們。

她摻著宋老夫人的手不受控製的微緊了緊,旋即她又自以為得體的笑了笑:“那二妹妹先進去吧,我還要等會兒王爺,他替我回府取我落下的東西了。”

......宋蓁搞不懂宋菱,明知道她不是原身,還刻意提魏暨做什麼,她也懶得理會,微點了點頭就和陸慎一道進去了。

宋蓁還是第一次參加古代燈會,雖說原身記憶裡也有過這類燈會的畫麵,但到底和直觀這一切後給她的震撼不同。

於是他們一路都走得不快,有時看到了熱鬨好玩的場麵或精巧的花燈,宋蓁還會拉著陸慎停下賞看一會兒。

陸慎見她難得的有興致,也很有耐心的陪著她,還打算待宴會結束,帶她去逛逛。

這樣一路走走停停,等到場的時候,除了上座和靠前的位置,後麵的位置已經坐滿了人,大概是為了不出錯,都早早止了自家寒暄玩鬨的心思。

陸慎的位置比較靠前,就在皇帝與太後等人正座的左下手第二個位置,他們前麵的位置是次輔季家的。

季閣老一家似乎都到了,隻是沒看到書裡那為季菱癡守一生的京城第一公子季宴,想來不是重病告假了,就是去賞燈會或猜燈謎那邊湊熱鬨去了。

書裡不是寫了,他和宋菱的第一次見,就是在一次燈謎詩會上,想來今晚他又會緬懷過去了。

宋蓁想著,視線又往周圍瞄了瞄,季家正對麵是寇家的,如今座上也沒有年輕人,隻有寇閣老和其夫人剛到,還在和周圍上前和他們見禮的人客套。

邊上也就是他們的正對麵應當是魏暨和宋菱的位置,這會兒人位置上也空著,他們邊上應當是宋府的位置,也空置著。

想到宋府,宋蓁視線又投向了本該坐在她們邊上的她外祖母一家,李家,也是還沒人落座。

又等了一會兒,前座的人也陸續到了,包括宋菱,宋府的人。

在她們落座後不多久,宋蓁就看到她便宜祖父也到了,他身邊還站著兩個相貌清俊的男子,一個是成王魏暨,另一個一個身著素白暗銀紋繡青竹大氅,眉目俊朗,溫潤如玉的男子,恰是書裡的男二季宴。

宋蓁也是這會兒才想起,季宴和魏暨都是她便宜祖父的弟子......

還挺有意思的,宋蓁想著視線一轉,就見旁邊她外祖母一家也到了,不過她還沒來得及上去和人行禮打招呼,就聽到太監的傳叫聲尖聲響起:“陛下,太後駕到。”

眾人趕緊止了寒暄的動作,跪地行禮,這其中陸慎等人不必行跪禮的,則是行的躬禮。

沒多會兒,就見一身明黃服飾的皇帝摻著一身絳紫宮裝的太後一道進場了,他們身後跟著的則是一身妃色宮裝,頭釵孔雀鳳簪的李貴妃。

皇帝視線環繞一周,最後在宋蓁方向停了一瞬,才叫了起身免禮的話,摻著太後去了正座,李貴妃則在他的左側坐下了。

看到太後也到了,宋蓁微凝了凝眉,原身的記憶裡,太後已經有兩年沒參與過這類鼇山燈會了。

皇家的宴會,說是與民同樂,實際參與宴會的群臣及內眷無一不提著一顆心,便是各式種類繁多的菜色上了桌,也沒人敢肆無忌憚的品嘗,甚至為了以防出醜或是遭遇什麼岔子,大家都是輕咬一兩口便放下了筷,就挺磨人的。

好在的是,擺台正中,有宮中特地遣人排練的各式歌舞表演,讓大家借著欣賞歌舞掩飾一二。

就在歌舞結束,宴食也用得差不多後,皇帝便揮手讓在坐的未婚公子姑娘一道去遠處隨意參加特設的花燈會了,而這時也是群臣舉杯賀皇帝及皇室的時候。

就在酒盞結束之際,在宴上一直未曾出言的太後卻開口了:“皇帝,今日本是上元佳節,哀家本不該說事破壞氛圍,但此事重大,攸關大魏今後社稷走向,哀家卻是在這兒不得不開口了。”

太後的話說出來,場內忽然靜下,群臣皆戰戰兢兢的麵麵相覷。

李貴妃見狀,輕做了個手勢,場上的歌舞也退下了。

皇帝聞言,卻是眸色微沉,片刻後,他放下了酒盞,看向了右手邊側的太後:“聽太後所言,似乎頗為嚴重,不知所謂何事?”

太後卻是沒直接說,而是問道皇帝:“你可還記得當年給你批命過的淨雲師太?”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寶貝們,晚了兩天更新,在收尾了,就有些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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