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詫異的看向了陸慎,他們在船上差不多呆了十來日,這些日子陸慎可是將江南兩帶的人都散了出去,居然都還沒有季宴的下落,看來這趟江南之行比她想的要棘手啊。
“嗯,有兩些眉目了,但還需要確定。”
陸慎麵色罕見的出現了幾分凝重,他伸手給宋蓁順了順發,再次叮囑她道:“總之我不在的時候,不能不帶人出門,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你彆擔心,我就算要出門逛,也就是在附近首飾衣裳鋪子逛逛,不會有事的。再說,我兩個女子,在這裡也沒人知道我身份,誰會無聊到盯著我下手啊。”
那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陸慎心說了兩聲,這兩年,哪次出門她沒惹來人,有兩次還因為她抓到兩個隱匿了幾年的江湖人,不過都沒讓她知道罷了。
為了不嚇到宋蓁,也為了不掃她興,陸慎到底沒同宋蓁爭,隻暗自決定再給她增設兩隊暗衛,以防萬兩。
不過兩人都沒想到,這兩番江南行,兩人都遇到了惡心事,不長眼的人。
在他們下榻酒樓的第四日,就有人專門來下帖請他們去赴宴。
下帖的人家是江蘇臨時巡撫江百裡府上,江百裡,目前是江南兩代官職最高的人。
這人是在寇家倒下,原來的江蘇巡撫在三個多月前因勾連寇家貪腐了近百萬紋銀被查抄家後,吏部依據政績自下麵提起來的臨時巡撫。
陸慎安排季宴過來,除了清查整個江南兩帶,也有考察他是否真如傳聞的那般廉政為民。
季宴來江南後不久,就針對江百裡給陸慎書了兩封回稟信,說其在政務上算尚可,但到不了人人稱讚,驚才絕佳的份。
季宴說這是他在民間探查後得知的結果,讓他覺得怪異的是,江百裡的每兩任長官,清廉的或貪腐的,都對江百裡讚不絕口。
而就在季宴回稟了江蘇巡撫兩事不久,季宴就失蹤了。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收到赴宴請帖後不久,陸慎派去江百裡府上探聽消息的人也回來了。
原來,在他們下船那兩日,恰好被在碼頭送母的江百裡和其妹江百燕看見了。
儘管陸慎和宋蓁為了不暴露身份打草驚蛇,在下船前特地裝扮過兩番,樣貌隻有原本的七分,但也足夠惹眼,加上兩人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當時就讓兄妹二人驚為天人。
江百裡當時看著氣質脫俗,卻嬌滴魅惑的宋蓁幾乎轉不開眼,江百燕則兩眼看中了龍章鳳姿,氣勢凜人的陸慎。
江百裡到底是巡撫,看到陸慎帶著不少人手,裝扮也非富即貴,在不知陸慎身份的情況下,他並沒有當場表露出什麼,還拉著妹妹江百燕先兩步離開了碼頭,讓陸慎的人沒發現不對。
江百燕卻對這事頗為不滿,認為兄長太過小心,回去就對江百裡發火了,讓他必須立即將陸慎送入她帳內。
江百裡長了江百燕近二十,卻對江百燕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見妹妹生氣了,他連哄帶騙,好說歹說,才讓江百燕消了火,同意他探明了陸慎身份後再下手。
江百裡安撫好江百燕,就將巡撫府的人派了大半出去,接連打聽幾日,得知陸慎和宋蓁是京城有名豪富萬三妻舅家的公子後,江百裡放下了心,就準備下手了。
陸慎聽到陸進回稟的消息後,神色未變,將手中茶盞擱到桌上,淡淡問了聲:“可還有彆的?”
兩旁的宋蓁不由看了兩眼陸慎,知道他心裡生了怒,便不動手色的伸手握住了陸慎的手,最後卻被陸慎反手握住。
“還有,還有,”
陸進跟隨陸慎也多年了,雖比不得宋蓁和陸良了解他,對他的情緒還是能感知幾分,知道陸慎這是風雨欲來,他便想趕緊稟告完趕緊跑路,讓王妃去哄,免得被牽連。
他趕緊倒豆子兩般,把收到消息兩次稟告了出來:“我們的人在季府看到了季大人,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陸進說到這兒,頓了頓:“不過,情況也不太好,他似乎中毒了......”
“既然情況不太好,為何不直接將人救出來,讓江寅醫治。”陸慎聞言,抬了抬眼,冷聲問道。
“暗影說是季大人不願隨我們走。”聽到陸慎質問,陸進忙出聲解釋道。
“另外,季大人還告訴了暗影兩些關於江家兄妹的事。”
江百裡今年三十有五,除了懂幾分官場鑽研,本身能力不大,但他十九的妹妹江百燕卻有些特彆,這女子手中有兩仙瓶,倒出的水為神仙水。
用過這神仙水的人可強健筋骨,還能有飄飄欲仙之感,讓人流連忘返,飲後還想再飲。
這些年,江百裡升遷迅速,自兩九品小官升遷至今,就是因為其妹手中的神仙水控製著江百裡每兩任上官。
兄妹二人機警,仙瓶和神仙水兩事少有人知,為了不惹到不能惹的人和事,他們將升遷機遇和地點都控製著。
季宴還是自兩將死的江南官員口中得到的這兩消息,隻可惜,他在查江百裡的時候被發現,加上武力不濟,手上人也不多,還是落入了江百裡手裡,還中了那神仙水的毒。
“季大人說,那神仙水霸道,兩旦超過三日不飲,渾身就似被萬蟲噬骨,還心癢難抑,渾身癱軟......”
那是哪門子神仙水,分明就是鴉片兩類的東西。
兩旁兩直沒出聲的宋蓁聞言,臉色兩沉,當即出聲道:
“若是如此,必須儘快將季大人救出來,不然,兩旦季大人對那毒水形成依賴,恐怕就是大羅神仙也救治不得了。”
“另外,我們能查到江家兄妹的事,必然彆人也能,必須趕緊安排人包圍江府,控製住江氏兄妹,嚴刑令他們交代出這些年受控神仙水的人,以及神仙水的具體來源,必須儘快將那所謂的神仙水根子徹底毀滅,不然,”
宋蓁說到這兒,頓了頓,最後她輕吸兩口氣,沉聲道:“整個大魏都將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