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拿到了。董鳴飛跟個泥鰍似的,滑不溜手,我找了道上的朋友施壓,他才終於鬆口肯把視頻轉賣給我們,但是開的價不低,你要做好兩年沒分紅拿的準備。”
祝風好奇了,張老三那個俱樂部到底賺多少,能讓他一天天把分紅掛在嘴邊。
“你檢查過嗎?視頻是全的嗎?”
“全的,幾張SD卡都給我了,這老小子從機場就開始跟著你,你回家一趟到出門去club,再到從club出來,全過程都有。”
祝風放心了。
張老三又道:“我說,妹啊,這個溫南黎膽子夠大啊,我看視頻裡,他還想拽著你上他車,好家夥綁架呢這是?這玩意兒你不給他剁了你留著他乾嘛?還給人欺負成這樣,我在香江我都知道現在內地網上是怎麼罵你的。你有什麼需要哥辦的,給句話,他那三條腿,今晚我就能讓他瘸一條。”
他一貫愛吹牛,祝風都習慣了,隻笑道:“法治社會,彆亂來啊。”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祝風:“不怎麼辦。”
“不怎麼辦?就這麼放過他?”
祝風沒有解釋。
視頻到手了,放出是早晚的事,祝風不是那種安慰自己吃虧是福的性格。
但是做事要講性價比,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機是很重要的,此刻已經處於下風,輿論的重點也並不在他倆到底談沒談戀愛,現在就急忙忙放出視頻,不僅於事無補,如果溫南黎有後招的話,還容易被倒打一耙。
何況,溫南黎身後還有人。
“董鳴飛有告訴你,當時搶下視頻的人是誰嗎?”
張老三難得收聲了。
祝風微笑:“是令禾,對吧?你二哥的發小,我的老板。”
沒錯,搶在祝風之前買下董鳴飛手裡視頻,讓這場風波止於桃色新聞而非性騷擾事件的人,就是張老三介紹給祝風的,令禾的老板。
他早就知道事情的全經過,至今在祝風麵前保持沉默,那麼也許他的立場已經在沉默中體現。
他要保溫南黎,而在這場對弈中,絕對無法妥協合作的祝風,則成為一顆棄子。
或許網絡上那些造謠詆毀她的帖子,也有他的手筆。
關於令禾的背刺,張老三認為自己難免要負一定的責任,如果不是他給介紹了個這麼不靠譜的經紀公司,祝風大概率不會遭此一劫。
“唉,羞愧呐。妹啊,是哥對不起你。”
祝風深知冤有頭債有主,不會把這筆賬算在張老三身上。
她很快翻篇,問下一個話題:“還有爆料的人,董鳴飛有交代嗎?”
祝風仔細想過,董鳴飛不可能無緣無故跟拍自己,還那麼剛好,就在那一天拍到自己跟溫南黎見麵。
想必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私人行程。
又是令禾的人嗎?
“這個問題交涉了很久,董鳴飛不肯講,他說他買這個消息花了五十萬。最後是答應給他加了一百萬,才給了我們那個爆料人的收款賬戶。”
張鵬之在電話那頭翻出了一張紙條,上麵記錄了他查到的那個賬戶持有人的名字。
“叫...許神愛。”
窗外一聲巨響。
大風刮過,竟然吹倒了街上的廣告燈箱,沒關嚴的窗被衝開,半扇窗戶獵獵作響。
小寧忙跑進來關窗。
祝風神情錯愕地望著窗外那棵光禿禿的大樹。大風之下,連樹影都變得稀疏。
電話那頭,張鵬之還在說